“宣统皇帝说，“你说的话我都听见了，我还不知你什么样儿，你有空到里来，让我瞅瞅吧。”

    “我以为恶作剧，于是又给皇帝的老师庄士敦打电话询问，才知是真事。”

    李谕问：“胡博士觉得小皇帝怎么样？”

    胡适说：“还不错，起码没有什么架。后，他没有让我跪，我只是鞠了躬，而且皇上称我为“先生”。他的书桌上摆着几本新书，宣统皇帝也赞成白话文，问了问留学的事。”

    “对了，他还对我说，“我们错了许多事，到了这个地步，还要靡费民国的许多钱，我心里很不安。我本想独立生活，故曾想办一个皇室财产清理。但是这件事有许多人反对，因为我一独立，很多人就没有依靠了。””

    蔡元培说：“看来宣统皇帝并不是一无是，而且前清造的孽，和他没有多少关系。”

    胡适说：“我必须承认，我为这件小事儿为动，当时坐在末代皇帝———历代伟大君主的最后一位代表———面前的竟然是我。”

    胡适确实对被溥仪召见这件事动的，还为此写了一首诗：“咬不开、捶不碎的儿，关不住儿里的一生意。

    百尺的墙，千年的礼教，锁不住一个少年的心！”

    因斯坦说：“听说贵国的婚礼只要给礼金，就能席？”

    李谕说：“普通家的可以，逊清皇帝谁知。”

    蔡元培轻松：“看看也无妨，东民巷今天去了上百位各国外宾。”

    这事可遇不可求，估计是有史以来最后一次在故里举行的婚礼。

    李谕和因斯坦、普朗克一行，找到各国使节的队伍，跟着混了去。

    仪仗队伍确实壮观，开是北洋政府派来的军乐队，然后就是一对蟒袍补褂的册封正副使：庆亲王载振和郑亲王昭煦；然后又是步兵队、警察队、保安队；再后面是龙凤旗伞、鸾驾仪仗72副，黄亭四架，灯三十对。

    反正相当壮观。

    只不过现在紫禁城的前朝分已经属于民国政府，不能走故中轴线后，但北洋政府还是格外开恩，让他们从东华门了。

    北洋政府不少面人席了婚礼，给的礼金非常厚重。当过总统的黎元洪和徐世昌，以及张作霖、吴佩孚、张勋、曹锟，全都慷慨解。

    就连上海首富哈同都送了不少礼。

    首先朝贺的是旧臣以及北洋政府派来的代表，旧臣们当然是三跪九叩，北洋政府的人穿着西装礼服，只是鞠了个躬。

    比较风的是同时在北洋政府当差的荫昌，他穿西式礼服，鞠完躬后又跑到前面说：“刚才那是代表民国的，现代表才自己给皇上行礼！”哐哐磕了几个响。

    最后是外国使宾，比较意外的是，庄士敦竟然与梁敦彦一起给溥仪拟了一个英文发言稿，溥仪对众人朗诵了一遍：“今天在这里，见到来自世界各地的贵的客人，朕到不胜荣幸。谢谢诸位光临，并祝诸位健康，万事如意。”

    话说溥仪的英文倒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