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换了净的中衣，抱着新晒的被窸窸窣窣来到了沈明修门外，房里还留着几只蜡烛，沈明修夜里不看书也没法什么，所以早早就歇息了，平时这个时候他的房间里已经暗了。

    看来今天晚上的烛光是专门为他留的。

    在门徘徊了两圈之后，叙南星才上前敲门：“睡了吗？”

    “没有，来吧。”沈明修的声音意外地带着疲惫，叙南星推门钻了去，一门就被扑面而来的药味惊了一：“你在药香？”

    “娘亲的。”

    叙南星走室，正好看见沈明修撑着从床上坐了起来，伸手拍拍自己边特意留来的位置：“过来。”

    “我睡外侧吧。”叙南星怕他夜里翻摔去，沈明修像是能听见他心里说话：“若是要摔，也不少这一次了。”

    叙南星心想也是，却在这时被药香熏得打了个嚏，鼻，他回看向桌边的盘香，想要去把药香灭了，又担心会影响到沈明修的，最后还是忍了来。

    他先将枕丢侧，再从沈明修上跨过去，这才钻了自己带来的被里。

    沈明修正想让人来灭蜡烛，就觉着脸边一微风闪过，随后是叙南星小声：“快睡吧。”

    “方才是你的？”沈明修拉过被盖住肩膀，全然不知边今夜多来的小家伙正红着耳尖在黑暗中盯着他看。

    叙南星嗯了一声，攥着被角往沈明修边凑凑，沈明修早就猜到他今天晚上不会老实，正想看看他想什么，就听叙南星兴致：“我们来说悄悄话吧？”

    沈明修愣了一：“悄悄话？”

    叙南星盯着他的侧脸：“你好像和我听说的，不一样……脾气也没有那么暴戾，更没有随便发火。”

    “……那是因为你没有见过我杀敌的样。”沈明修轻声，“不过战场什么的，现在对我来说，已经很遥远，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