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衡的脸上还挂着泪痕，角泛红，像是抹了胭脂一般，他的胳膊搂着若见微的腰。

    成神之后，当真可以超脱天地之外，不老不死么？

    杜衡终于憋不住笑了来，睁开看向他。

    杜衡似有所，睫颤了颤，却没有睁开，过了片刻，吐息又恢复均匀。

疑惑：

    “传闻祖师菩提尊修‘因果’而证成神，更有人言祖师早已超脱天。然祖师之‘因果’，是否亦勘破神始终，天地法则？”

    “凡人百年一生，死后归于尘土，神魂汇回，修者途数百年，若无所成，则与凡人无二，终至死消，然神者又何如？”

    却见方丈笑而反问：“阁以为，何为成神？”

    这个问题，恐怕只有神者自己知了。

    若见微里带了些笑意，伸手拨开熟睡之人面上几发，又忍不住轻轻抚过那安静的面庞。

    若见微鲜少睡得如此沉，今日醒来却是神清气。

    “如阁所言，证成神，犹需顺应天，故而神者仍需遵守天地法则。天者为何？‘神虽寿，犹有尽时。腾蛇乘雾，终为土灰’【1】耳。”

    “世人修，皆以证成神为最终目标，吾却不明白，成神究竟是否是途的终？”

    “……”若见微黑着脸看着杜衡闭着的，半晌无奈，“别装了，我知你醒了。”

    看来昨晚要得有些狠了。

    净思：“修行有成，守心，兼得天眷顾，以致证成神。”

    是故他这些年，一边修行“无我”，一边在九州游历，寻找神者踪迹，希望可以一解疑惑。

    好不容易平息了动，若见微走回床边穿上衣服，却如何也找不到腰带，这才想起昨晚拿来绑杜衡了。

    杜衡还睡着，他怕吵醒对方，小心翼翼地在床上找了一番，仍是不见踪影，回却瞥见杜衡被里的轻轻地抖着。

    昨晚他初尝禁果，颇有些髓知味的觉，且杜衡在面的样当真……

    他坐起来，转看见旁的人还睡得很熟。

    若见微看到那人脖上的咬痕，神一暗，在杜衡边轻轻吻了吻，连忙床去了。

    “所谓超脱，非是不老不死，不受天限制，亦非无无，远离红尘，乃是勘破之后的大彻大悟，由此心无尘埃，淡看生死，顺应天，遵循因果，此为大也。”

    他说这番话时，面容掩映在烛火间，似是与后佛像如一辙，低眉静看世间变换，千年未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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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净思久久未能言语，最终朝他拜：“弟…受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