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对友人向来没什么架，只是世人大多敬畏他，真正与他相之人寥寥无几。镜莲算是竹之谊，丹曦则是以剑神，偃师虽然愤世嫉俗，但唯独对玉蟾颇为推崇，他亦对偃师赏识有加。

    他讲话时里总带着光，时不时还要伸手比划一番，好像要把所有的喜都分享给前人。

    汴河城素有“天上白玉京”之称，听名字便知城中如何繁华，而此城的特别之又不仅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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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转看向对面举杯浅酌的乌昙，对方只安静地坐着，中却映着街上灯火。

    乌昙应了。

    甚至自己都没意识到，他已全然没有初时面对玉蟾的拘谨了。

    及至天边泛起鱼肚白，迦叶才心满意足地趴在桌上睡了过去。

    他们第二日去租了小船，迦叶挽起衣袖亲自撑篙，还有模有样地问船家要了蓑衣斗笠。

    世上竟有这样的人，他想，看着清清冷冷，游走于红尘之外，可里却有人间冷，心中却有万苍生。

    见对方摇了摇，他中带了几分期待：“那不如…不如你我一同去附近游玩几日？”

    城池地广野之南，九丘之北，正是人妖两族界，城中也是两族混居，常有商人来此互通有无，久而久之便促成了汴河城的富裕之名。

    说是游玩，其实两人开始本不知要去哪儿，便往东又了广野，不多时了那闻名九州的汴河城中。

    半晌迦叶试探着开：“阿昙这几日山，可还有别的事要办？”

    而乌昙一直认真地听着，有时声给予回应，或是自己的一评价，说到二人共同认可之时，迦叶便会使劲地赞同。

    又补充：“与好友同游，与一人时会定然不同，我还没试过呢。”

    迦叶在酒楼中倚栏而坐，将这人间烟火尽收底，时不时发几句赞叹，便觉自也被这闹的气氛染。

    汴河穿城而过，夜里桨声灯影，火树银，河中画舫笙歌曼舞，两岸楼鸣琴诗，好不风雅。

    而迦叶…他看着走在前面的人轻快的脚步…他与他见过的任何一人都不同。

    城中不夜，他们便相对说了一夜的话，大分时间是迦叶在说，他说自己去西洲见到的奇山怪石，说在路上偶然救的一家五，说偷偷摸摸回去看师父的心虚，说在一座小城里见到的一个很可的小姑娘。

    许多修者亦经此九丘，登上城中楼远望时，便能见到街人影攒动，有人族修士提刀负剑意气风发，有妖族女云鬓雪腮莲步聘婷……广袖云，霓裳羽衣，宝雕车香满路，当真如天人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