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尚且世的昭明君等仍在不断探索神的奥秘。我曾问过昭明君：‘神为何？’他却静默不语，只抬看了看天。”

    他轻飘飘地来，又轻飘飘地去，他随心而动，不困于一方天地。

    登天台的小城里，一众早早了工的人们都窝在小酒馆里，就着烧好的炉火听那每日重复的无尘上师一剑问天的故事。

    “确实无从得知。”乌昙，“无尘上师、菩提尊这等开辟神创立佛门的神者早已销声匿迹千年之余，就连其后的娑婆尊、飘渺君等也淡世人视线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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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我明白，证成神，于修者而言是一生追求之极，但于神者而言，成神不过是窥见天的开始。”

    “但神者屹立众生行之巅，一呼一皆牵引天地气机，从而得以不断窥探天，悉天……我想或许，待到真正参透之时，便是神的尽，是与天地万化而为一，和光同尘，将己之与天相合，此之谓真正的超脱。”

    店家将烧好的酒与茶提将上来，忍不住多看了一这一桌的客人。

    迦叶听得张大了嘴，半晌才一气，缓缓接：“阿昙你真是太厉害了…听你这一番话，我都觉你随时就要超脱了……”

    迦叶侧耳倾听说书人中的故事，忍不住问了自己好奇已久的事：“这位证第一人的奇闻轶事不可谓不多，但大都是许久之前的事了。我一直想知，这些证的神者最后都去了哪里，真的如传言所说超脱天地之外了么？”

    这次为了来西北，他特地披了件厚袄，一张俊脸被白绒领边裹着，更显秀气非常。

    “神者也在不断攀登一座名为‘天’的山。天浩渺，万皆循其而行，神者固然能移山断海，以一当百，生千年，却仍不能超脱天规则，仍是万之一，众生之一。”

    这两位是今日才城的，一看便如画中人，好似那些耳朵都听茧的故事里的主人公活生生地现在他面前了一般。

    他像一朵无拘无束的云，仿佛没有什么能叫他永久驻留。

    迦叶将烧酒放到乌昙面前，自己倒了茶来喝。

    他这几年注重修炼自己与神魂联系的能力，悟了不少，额间已显现淡淡的印记纹路。

仍保持自我的那一份纯粹，没有同合污，没有愤世嫉俗，没有消沉避世。

    西北的冬日总是格外的难熬。

    乌昙这样想着，于是停了脚步，用衣袖拢着那一束，叫他的名字：“迦叶。”

    那朵云就这样停了来，迦叶回笑着应：“哎，阿昙。”

    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