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叶对着斑驳的院门发了会儿呆，转过来对钱来轻声谢：“多谢引路，您请去忙罢。”

    钱来瞧着他黯淡无光的双，那里面既没有上次来时的焦急慌张，也没有初见时的灵动有神，只有死一般的沉寂。

    他低声了句“珍重”便转离开，却在走几步后又猛地返了回来。

    迦叶的手在门上迟迟没有推开，听到去而复返的脚步声也只是动了动裂的嘴：“还有何事？”

    钱来看起来很局促，几度言又止，最后只迅速从袖中取个锦袋迦叶手里，便匆匆离开了。

    而迦叶着锦袋里什的形状，一瞬忘了言语。

    他几乎是颤抖着双手打开了锦袋，从里面取了那令他熟悉又陌生，心动又胆战的东西。

    ——一串完整的菩提佛珠。

    迦叶伸手将菩提串提至前。

    晶莹剔透的佛珠垂落来，将光反成五彩斑斓又如梦似幻的光圈，映在迦叶缩小的瞳仁里。

    他分明地摸到、看到了，那将佛珠重新连结起来的，是由霜白发丝拧成一的绳。

    刹那间，迦叶中涌起层层迭迭的浪，又在一刻幻灭崩塌，如此不断重复拉扯，叫他目眩。

    他脚底踉跄了一，而后突然崩溃般地一把推开前的木门，冲了去。

    “玉蟾！乌昙！你给我来！”

    他的声音嘶哑，不不顾地推开一扇扇屋门，疯也似地跑去将里面的东西翻，一脑儿地扔在院里。

    “你好狠的心呐！自己死了一了百了，却留我一人在世上寻找你的痕迹……”

    他双通红，将书桌上摆放整齐的笔墨纸砚扫落在地，又去翻开箱柜，扯挂。

    “你来啊！你让我活着，又为什么不敢来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