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只见虚空中骤然现无数的因果之线，缠上了无尘的四肢，将他困于原地。

    “不要，不要！”因果线所至之，与神魂瞬间湮灭。

    他杀的人太多了，他的孽障终将他魂吞噬殆尽。

    无尘的全渐渐被因果线包围，他奋力挣扎着，朝两人方向大喊：“不要！救我！救救我！”

    他红着吼：“我尚未与这天问个明白，我乃证第一人，我要永世存，我要千秋万——”

    他的声音随消逝的形戛然而止。

    所有遗恨，所有杀业，千年的相争，回的因果报应，皆于此刻随着罪魁祸首的消失归于尘土。

    再无踪迹。

    若见微沉默着伫立半晌，才转过看向释迦。

    菩提尊的形已变得透明，他与无尘的争斗延续了数千年，上一回两败俱伤，让对方逃走，从而引起九州千年浩劫，这一回终于能够了结。

    释迦开，语中有释然的笑意：“玉蟾君。”

    若见微低声：“不敢当。”

    “有何不敢？”释迦笑得慈祥，他的已慢慢化作金的光散开，“我知，这千年不会白等。”

    是啊，在那封之战后的千年时光里，只有这个老者怀抱一希望，将温养好的乌昙神魂放三昧海，然后独自搬到了求如寺中，等待着与自己徒弟的一世重逢。

    他轻叹了气：“我活了这么久，已经够啦。想当年那些比我小的神者都先我而去……如今我也该去陪他们了。”

    “迦叶那小，”他佯怒，“回来了也不说去看看老……”

    若见微泪，哽咽：“他……”

    “不必说啦，”释迦带着轻笑的声音化在光芒里，“能再见到你们，我很兴。”

    梵钟声再度响起，仿佛千年的叹息，钟声中，有谁在轻轻诵：

    “不如归去，不如归去……”

    若见微闭上双，朝虚空中拜：“恭送…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