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李斯没有参与讨论，他到底于文墨，恍惚之后立即咂摸过些味来。

    先前他与陛商议起殿之事，倒也不曾设施想到如此，这阿房写得，是否太……豪奢了些？

    他偷看了一上首神不显的君王，寻思着开那句“蜀山兀，阿房。”

    秦地距蜀地远矣，不寻骊山之木而伐尽蜀山，细品来可是什么好言语？一瞬间，李斯觉得自己的冷汗又要冒来了。

    【妃嫔媵嫱，王皇孙，辞楼殿，辇来于秦。……】

    如果说先前一段是在描绘阿房楼宇殿阁之盛，这一段就是在描绘其中著之人，而又以女为要。杜牧的文采自是不必多说，众人听着，便像是又在秦王中走了一遭，见惯娥妃容态。

    这一段的描写声太过华，直让人浮想联翩。

    未央。

    刘彻张了张嘴，语气颇为神往地叹：“秦王中人甚多啊！”

    本沉浸在好文辞中的文武大臣心里陡然一惊。陛，汉皇重思倾国警告！

    曹魏。

    曹植目光湛湛：“状景如在目前，摹形容恰在中，此赋文辞真与阿房相得益彰！”

    南朝。

    江淹庾信各个震惊，如果说苏轼的《赤赋》别有诗文风，见散之纵横潇洒，杜牧这篇《阿房赋》便更似他们常见的骈丽之章，音朗畅声大开而又杂以端翔骨气。

    他们同样以辞赋著称，可在这篇赋前，他们竟有相形见绌之。“唐人诗盛，赋亦盛矣！”

    唐朝。

    王赞叹不已：“有齐梁之风而无齐梁之病，如此辞章，惊为天人。”

    “人歌舞，眩人耳目，车日日，巡幸不绝，荒享乐之态，可见一斑。”杜甫摇摇，叹了气。

    “鼎铛玉石，金块珠砾，弃掷逦迤吗，文中所刺，岂止在秦人？”李商隐闭目，忧心忡忡。

    不同于其他王朝大的闹，咸中的惊叹讨论之声已渐渐弱了去。他们就是再迟钝也听这篇赋里的不对劲了，莫不说阿房还未建成，就算建成了也没有杜牧文中这般模样啊！这字字句句夸大其词，倒像是……倒像是在声讨什么罪孽似的。

    众人恍惚想起楚棠说的“得太狠”，心骤然提了起来。

    果然——

    【……秦纷奢，人亦念其家。奈何取之尽锱铢，用之如泥沙……】

    好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