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还有大伯，由于贺老六和阿都死了，他就来把老六家的房收走，将祥林嫂赶走，迫使她走投无路。这法明明违背公序良俗，可在族权的保护竟然取得了合理，不得不说是一……】

    “荒谬。”

    太极，孔颖达的声音与镜中的女声重合，惹得御座上的帝王与其边同仁微微侧目。孔颖达了气，躬向上首的君王告罪，又神凝重：

    “时人以为夫守节为礼之当然，然其婆婆却可以将之卖，卖便不能守节，夫权与族权竟呈相抵牾之势，因理得权，行的却是悖礼之事，礼法于之岂非荒谬？”

    魏征接过他的话：“依文章中卫老婆之言语，竟对婆婆的置颇有赞赏之意，可见他既是认同，又对之习以为常。所谓礼法，说存亦存，说亡亦亡。”

    “勿忘了后文。”房玄龄目光明锐，“婆婆以卖媳换取银钱，山民以为常，俱往喝一杯喜酒，土风如此；鲁镇之人则责祥林嫂以败节，两地之风截然不同。”

    “山民生计艰难，固有野蛮之行，贫之病也。”孙无忌跟着微微叹。

    上首的李世民听听着座臣的讨论，李氏裘世家，不历谋生之恶，然他亦曾看过隋末世。世之中民生多艰，质妻鬻屡见不鲜，虽知有可原，未尝不叹息痛恨，只确乎少有人提及被卖女之痛。

    他心中念转，面上却不声，只踱步：“如卿等所言，那短工说的便是有理，祥林嫂是因贫而死？”

    因为贫穷，所以幼年被卖等郎媳；因为贫穷，又被卖与贺老六；因为贫穷无计谋生再来鲁镇，又因为贫穷冻饿而死。

    众人都陷沉思没有说话，照这么说似乎很有理，但是……魏征忍不住又想一层，楚棠的意思显然不在此，祥林嫂又是因何而贫呢？

    北宋。

    欧修直言不讳：“楚姑娘质疑的，是礼法啊！”

    梅尧臣面带犹疑：“礼法维系人心……”

    欧修笑了笑，脸却称不上好看，端起桌上的茶盏闷闷饮一：“圣愈兄，你看那礼法维系的，是何人心？”

    抑或这礼法的所行，当不当得“礼法”二字。

    帝王官绅各位有所思，更有观者在惊愕之后，倒还记得这是篇话本故事，也不顾旁人冷，顺着镜的思路往说：

    “既然如此，众人责怪祥林嫂就没理啊！她都是被的！”

    “正是！要怪就怪那恶婆婆，是她死祥林嫂的！”

    “胡说八！婆婆是辈怎会有错？况且祥林嫂再嫁后起初不是过上好日了吗？”

    “呵！”有女听着不乐意，当即反相讥，“照你这么说祥林嫂还要谢她婆婆将她卖掉？”

    “婆婆就不会有错吗？刘兰芝的婆婆还死了儿l夫妻俩呢！”

    “但祥林嫂改嫁后确实了好运啊！”有人学着文章里的话，“我看是大伯了死她，收一个寡妇的屋，好生蛮横不讲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