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茫然对视，神中或多或少都有几分懵懂。

    “我听楚姑娘的意思，鲁四老爷倒是比那婆婆还罪大恶极？”

    “当然！”

    一人振振有词：“婆婆是辈尊亲，无论什么旁人都置喙不得，还要给她论罪不成？分明是鲁四老爷该为祥林嫂的死负责！”

    “正是如此！”另有一人连声附和，“若是那鲁四老爷不那么绝，不要将祥林嫂赶走，或是在夫家来寻时帮其躲上一躲，或许结局就大不相同了呢？就是鲁四老爷害死了祥林嫂！”

    “这话说得好笑。”一个年轻书生大声反驳，“人家婆婆来寻人，难还能不给吗？鲁四老爷行的是当然之理！”

    “是啊！再说祥林嫂已然呆傻不已，不得活，可不得被主家辞退？难不成还指望富人老爷们大发善心吗？”

    一个面黄黑的汉跟着帮腔，他就是因为给镇上的员外老爷修祠堂，不小心被木砸伤了，才被主家辞去，连工钱都没结上几个。他不明白楚棠为什么那么义愤填膺，在他们庄稼人看来，不了活被赶走是一件很平常的事。什么叫把人当工，他们生来不就是给人活的么？苦命人哪算得上是人？

    这汉的发言得到了许多人的认同，他们纷纷跟着帮腔。

    “当工当人的，还不都是活的命！”

    “扯些族权政权的，俺是听不懂，难还要说是皇帝杀了祥林嫂？”

    “这是公案戏么？楚姑娘是个夫，不会断案的吧！”

    洛宅邸。

    程颐负着手在窗来回踱步，他的气息不似平时沉稳，脸沉不定，忽然顿回，拧着眉有些忧虑地说到：“兄，这书中的鲁四老爷随时奉行尊卑之礼，践纲常人，然观其心，去德远矣。虽以理学之士自居，然而他所行的理学，与我二人所说竟有不同，后朝的理学……”

    他言又止，仿佛是找不到合适的言辞来形容。

    程颢明白弟弟的未竟之意，他虽与弟弟的钻研颇有不同，但心中亦有些许违和之。将楚棠的话又想过一回，程颢斟酌着开：“且不论鲁四如何，你先前的预料该是无误。”

    他语气微沉：“在后世人中，理学的确是腐朽、落后之。”

    凝重的声音惹得程颐的心里一阵发闷：“可是……这是为何？”

    程颐有些不敢相信，自六朝至唐五代以来，儒式微，他们一直试图重构先圣之学，故沿前人思，呕心沥血，立统。尚在致力之时，此志便被后人给全然否定了？

    程颢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以意逆志，其志非我。

    【综上我们可以对鲁四老爷一个总结。他是当时农村地主阶级的代表人，政治上迂腐、保守，思想上反动、守旧，为人自私、冷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