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发已经变得灰白，但腰背依旧笔直，始终微仰着，这样的气质让她比同龄人显得更神。

    她随着小警员走来，一便看到了坐在屋中央的斯通兄妹。

    看清他们中的愧疚，那双锋利的眸里划过一抹了然，继而发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

    布朗探有预，这场问询会十分顺利。

    果然，他才刚问一句，对方就把所有的事都代了。

    “自从夫人买这座庄园，我就来到这里为她工作。最开始是□□德华少爷的保姆，后来一步步成为女家，到现在也有二十多年了。”即使站在被审讯的一边，奥德茨太太依旧不卑不亢，“夫人是位可敬的雇主，黑卡尔庄园所有人都以有这样的主人为豪。”

    她这样的语气让布朗探到一丝丝违和，不由打断：“……男爵阁呢？”

    年老的女家眸闪了，嘴角撇。

    “男爵阁……是位称职的男主人。他会定时付清庄园的日常开销，只是过去他在庄园的时间比较少。”她补充。

    女家对两位主人的态度泾渭分明，探也没再说什么，抬手示意她继续。

    “德华少爷是在三年前离开的。那时候只差一周就到创世节了，他离开得很突然，我们都很惊讶。”

    “一开始我们猜测他是去了斯通家过创世节——以前也发生过这事，少爷和男爵阁吵架后就会去外祖家短住一个月。但这次不一样，他居然再也没回来。后来男爵阁才说他已经去南陆了……”

    奥德茨太太的线绷得很，顿了顿才继续：“那一年的创世节简直就是一场噩梦。德华少爷走了，夫人疯了，男爵阁也因此在工作上发生失误，辞去了在庞纳的工作，开始常住在庄园……”

    布朗探：“男爵夫人是什么时候病的？”

    “时间我并不知……那年我的侄女即将生产，她是我唯一的孩，也是我在世上的唯一一个亲人。所以我很早就跟夫人请了一个半月的假去看护她……可谁能料到，回来后一切都变了。”似是回忆起那段糟糕的往事，女家的声音都带上疲惫，“最开始男爵阁本不让任何人夫人的房间，甚至把钥匙收走……但房间总要有人收拾，渐渐就没那么严格了。只要雷纳德在场，家事女仆就能去收拾房间。”

    “我借机看望过几次夫人，也试着与她谈……但她对我的话完全没有反应。”

    她摇摇，无奈：“后来我又遇到几次她……发病的样，就像刚刚那样，有时更激烈一些。就算我原本不信，在那之后也只能信了。”

    探：“你没尝试过联系德华·福里斯特吗？”

    “哦，当然！德华少爷虽然走了，但一直跟艾略特少爷有通信。”奥德茨太太那平板无波的声音了一，“我一开始请求艾略特少爷写信问问，希望德华少爷能回来，可回信只有短短一句拒绝……我不甘心，便记那个地址，趁休假时跑到邮局自己寄了封信。可您看，我到现在都没收到一封回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