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绅士见她确实有可以落脚的地方，也没有久留，适时提告辞。

    直到大门合上，隆医生才收回视线，沉沉叹气。

    两人是邻居，回家的方向自然也是一样的，很理所当然地坐上了同一辆车。

    一路上隆医生都很沉默，似是有什么心事。

    芒福德先生看着他蹙起的眉，恍然明白了些什么。

    “……我想，上次可能是我们太心急了些。”他委婉建议，“海德小是位比较传统的女，她的亲人刚刚去世，那次是你们第一次见面，会拒绝也很正常……这段时间你们再多接几次，也许还会有机会。”

    隆医生眨眨，这才像是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不由轻笑声。

    “不不，我没有别的意思。都已经被拒绝一次了，再上前纠缠可不好……”他摆手，“我只是没想到她真的与怀特伯爵家走得那么近。”

    芒福德先生的眸闪了闪：“如果不是亲看到，我还真无法想象一位伯爵阁会住在那样狭小的公寓里。”

    隆医生“哈哈”笑了两声：“这事放在别人上也许很奇怪，但如果是怀特伯爵……唔，应该说是现任怀特伯爵的父亲，那可一都不奇怪，这栋公寓应该也是那位老怀特伯爵留的。”

    看着芒福德愈加不解的神，隆医生心中有些得意，话也不自觉得多起来。

    他的父亲曾经是乌尔里克一世最倚重的医生，也为年幼的乌尔里克二世调养过。作为乌尔里克二世的启蒙老师之一，怀特伯爵家的况他自然比旁人更清楚一些。

    他父亲的话说，老怀特伯爵——拉尔·弗鲁门实在是个贵族中的异类。

    他不喜昂贵的衣料，不喜奢华的住所，也不喜稀奇的。

    可这样一个看起来无无求的人，其实也有自己的喜好。

    他从年轻时就喜好打抱不平，看到可怜的人就会去帮助。但很快，这样的天真就招引来了骗。

    在公学中，很多看不惯他又格恶劣的人还会以此作为赌注，专门找街上的浪儿“演员”，让当年这位还没有继承爵位的年轻人吃足了教训。

    可就算知事后会被羞辱，拉尔·弗鲁门还是每一次都选择“上当”。

    一次两次大家还笑得来，可十几次过去，就算是傻也能知自己被耍了，可他却依然平静地往那些浪儿“演员”手中放一枚币。

    最后连看他笑话的人都看不去了，来大声质问他为什么明知上当还要继续。

    “我被你们嘲笑又不会怎么样，可他们没有这一铜币今天大概率会饿肚。”

    年轻的拉尔·弗鲁门这样平静答。

    当然，他们这些动作也引起了公学中老师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