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提亚，得知了自己的故乡即将在三日后毁灭的消息，你会说来吗？”

    “当然。”十四岁的利昂娜这样答，“可我不会直接告诉国王，我会告诉尽可能多的国民，告诉我的家人和朋友，劝说他们离开。”

    “如果他们不相信呢？”

    “那我也会说。”

    少女的幻影定：“是否相信是他们的事，可我不能在知后什么都不。”

    “那你与伊乌斯提亚本质上是一样的。”

    “在当时的时代，在民众间散布传言与走到国王面前直接说来没有太大区别。”

    “可是……”

    “不如你听一我对此的理解。”父亲伸手打断她的话，宽大的手掌从那印刷着版画的画册上抚过，“在我的理解中，伊乌斯提亚的死亡并非仅仅于自我满足的牺牲……恰恰是他看到了未来，他相信自己的事迹与无数人的鲜血会在未来给予后人足够沉重的警示。”

    “这样，至少在一个&039;伊乌斯提亚&039;降临时，在说服一个&039;里王&039;时能够有所依据。”

    “你想拯救的是现在你能见到的人，伊乌斯提亚，或者说创造了伊乌斯提亚的人想要拯救的是后来者。”

    父亲重复：“你们本质上是一样的，利昂娜。”

    利昂娜记得自己当时只觉得这样的逻辑很不可思议。

    用前人的命换取未来的一可能——这样的理由她实在难以接受。

    “我不认为我们是一样的。”站在画前的少女持，“您的解释会让我认为伊乌斯提亚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刽手！”

    “可你无法否认，我们现在的生活都建立在先辈的血上。”

    父亲合上画册，转看向她：“从农业到工业，如何盖结构结实的房和桥梁，怎样分辨一有毒还是无毒，包括你们不久前刚刚接过的天疫苗，这些伟大的经验和发明都沾染着先祖的血。”

    男人的声音突然转为严厉：“你要一边享受他们用命换来的经验，又要一边踩在他们的尸上斥责他们吗？！”

    “那、那不一样……”

    少女的声音变弱一瞬，却很快振作起来，声反驳：“过去是过去，现在是现在！现在的世界已经与过去完全不同了！”

    “如其把希望寄托在完全无法预料的未来，解决前的问题才最重要！我绝不认同伊乌斯提亚的法！”她几步冲到父亲面前，一字一顿地调，“我不会为了一个虚无缥缈、没有定数的未来，牺牲任何一个、此时此刻、站在我面前的人！”

    男人与少女的视线在半空会，利昂娜能明显受到来自父亲的威压，却依然没有任何退缩地瞪视回去。

    渐渐地，不知过去多久，她看到那双严厉的眸慢慢柔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