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确实很相似。

    大件的家，比如床和衣柜，以及衣帽间的位置都是一模一样的。只是房间中的墙纸图案略有不同，以及伯爵夫人的房间明显多了一个比较占地方的梳妆台，就放置在距离通往甲板的那门附近。

    等卧室的门彻底合上，先一步走到梳妆台前的伯爵夫人也停脚步，转看向屋中的另一人。

    “我以为我们这几天相得很愉快……现在看来这只是我的一厢愿。”

    她的手搭在梳妆台上，却不急着打开屉，只用一似有如无的幽怨神看向对面的青年：“我实在想不通，弗鲁门阁。我应该没有得罪过您，给我找麻烦也无法给您带来好，您又为什么要如此持呢？”

    “大概是我这个人有个不太好的习惯，如果遇到想不通的事就喜究到底。”

    利昂娜的表一如既往地真诚：“恕我直言，夫人，是您最先找到我，并给我展示了那张您亲手伪造的剪贴信。从那一刻起，我就被您牵扯来了。 ”

    伯爵夫人挑了眉，轻笑：“那封信不是&039;尼克拉·赞诺&039;写的吗？他可是亲承认了。”

    “他没有。”利昂娜不急不缓地反驳，“您当时说的第一句是&039;保罗&039;，他并没有回答。之后您又问&039;你就是给我写信的人？&039; ，他才说了&039;是&039;……可这个写信并没有特别代指船上收到的那封信，&039;尼克拉·赞诺&039;也没有亲承认自己就是&039;保罗&039;。”

    不等伯爵夫人再辩解，她继续：“比起这个，我以为您会更好奇为什么给菲力亚帕伯爵尸检前没有通知您这件事。”

    见伯爵夫人面不解，她还贴心地补充：“&039;尼克拉·赞诺&039;的侧颈上有五颗形状特别的痣，罗尼先生认他是一位十几年前曾见过一面的故人……”

    伯爵夫人沉默片刻，忽地恍然的神。

    “……果然，什么人都靠不住。”

    她好笑地摇摇，抬手打开了梳妆台的屉，从里面取一约三十厘米的发针。

    不过她没有把发针递给小弗鲁门先生，而是牢牢握在手里。之后她又从屉里取一卷烟，随手用火柴燃。

    “说吧，你到底想要什么？”

    两纤细的手指夹着卷烟，女人的另一只手握着度堪比匕首的帽针，抱臂斜靠在梳妆台边：“不过我要事先提醒你一句，你手里的那东西能不能算证据还是两码事。光凭我手中持有的份，大罗兰航运公司就会绝对站在我这边……”

    她这么说着，隔着烟雾对利昂娜一个笑：“……所以，想好你要提的要求再开，小先生。看在我确实利用过你的份上我愿意给你一些补偿，但也请不要太过分。”

    直到此时此刻，利昂娜才觉得自己看到了真正的瓦莱里娅·菲力亚帕伯爵夫人，也终于意识到，那位会对着妻歇斯底里大吼的老人嘴里说的也许并不是假话。

    就像伯爵夫人非常了解自己的丈夫一样，她的丈夫也很了解自己这位妻，这才会在看到那封剪贴信时说那样一番不近人的话。

    当时利昂娜并不了解这对夫妇，对两人的第一印象完全来自对方的言语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