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三明治，明显是从一楼的厨房回来的。

    “他们究竟是不是在说谎，这不就有答案了？”利昂娜笑着朝自己的男仆走去，又转招呼了布朗督察，“我可是帮你节省了不少时间呢，布朗督察。这件事过后你可要好好谢我。”

    与此同时，二楼西侧走廊中的一间客房，波文和芬顿医生正对着桌上摊开的几本笔记聊得火朝天。

    “……海德医生那些有关痨病的论文我也拜读过。他是个勇敢的人，能亲看到他的行医笔记真是我的荣幸！”

    芬顿医生单手抬起镜框，眯阅读过后十分叹服地舒一气：“我之前也想过痨病可能是一传染病，但我没有他这样的耐心去一一调查所有患者的症状，真是惭愧……如果他还在世，我很想跟这了不起的人聊一聊。”

    “请您不要妄自菲薄。海德医生专门研究攻克痨病这一病症，您却对外科甚至是神科都有研究……你们都是非常了不起的人。”波文摸了摸手里已经解决了七七八八问题本，激之余竟然完全忘记了自己来这里的真实目的，真心邀请，“如果可以，我真的很想请您一起参与编撰这本书。您的知识面比我认识的所有的医生和教授都要广泛，我相信您的加一定能让它的容变得更加丰富！”

    看着面前这双亮晶晶的年轻眸，看着那份对医学的和对知识的渴望，芬顿医生突然有看到过去的错觉。

    年轻的医学生总是对未知的领域有着非比寻常的好奇心，也是这份好奇心一直推着他不断阅读学习，像海绵一样将更多的知识收。

    只要学得够多，他就能更优秀；只要足够努力，他就能更受教授们的关注；只要得到一份好的工作，他就能照自己的计划一步步推自己的人生。

    学生时期的他是多么天真啊。以为只要自己只要足够努力学习，未来就将会是一片坦途。

    他的份会因为他的职业实现阶级上的跨越，这将是多么了不起的成就！

    只要迈中产阶级，他就更有资格站到那些人面前，再也不用低着人，可以用自己所学到的知识反哺社会，报答对自己有恩的人，可以有资本帮助那些与他有一样困境的人……甚至可以正大光明牵起心之人的手走教堂，接受所有人的祝福……

    最后他真的到了，他实现了阶级的跨越，从一个寄居在农庄中的孤儿成为一名人人敬仰的医生。

    可就在这一切都即将开始之前，他见识到了命运之神最反复无常的一面——他的人，他最初的目标，居然那样消失在自己的生命里。

    在那之后，一切都不一样了。

    即使之后他的事并没有偏离计划，可只有他自己知，动机和目的已经发生改变，那即使结果没有变，他也无法再正视那个仅存在于过去的自己。

    “…………”

    “您这么说真是让我到羞愧。”

    芬顿医生用查看笔记的动作避开波文看过来的目光，声音里却不可避免地带上一丝苦涩：“我真的很想接受您的邀请，但我现在……估计不会有时间这些。但如果您今后再遇到什么疑问，我很乐意为您解答……真的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