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说完这句话。因为一秒少年把她摁在了被上，揪住她的发迫使她仰起，迫她与自己对视。

    很显然，少年的怒气并未因她的安抚而缓和。

    他着一张清秀的脸，动作却很是鲁，与其说是像在面对母亲或者人，更像是在训诫。

    他越说越急躁，明明脸上没什么表，语速却越来越快，最后一个上扬的尾音他是咬着崔梅恩颈间的一小块发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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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是我的错。我应该派人给你说一声的。”她仿佛哄孩一般柔声，“别生气了，好吗？”

    他用冷淡的语气拖了最后一个单词的尾音，再度靠近她，贴在她的耳边咬牙切齿：“你对我的报答就是在跟我定约定后又随意毁约，跑到那些满年轻骑士的修院里去，是吗？”

    他俯去，放开她的发，在她的耳边低声问：“你昨晚睡在了大修院？和某位仰慕你的骑士、还是那些好的神父？”

    此时此刻，如果有外人在场，一定会被面前的景象吓得目瞪呆。少年不是别人，正是崔梅恩从家中带来公爵府的小拖油瓶——崔梅恩对外宣称他今年十八岁，正好与公爵唯一的儿同岁。

    不等崔梅恩的回答，他继续说：“你知自己是怎么死而复生的吗？你现在用的这里注了我的力，才不至于让它像别的死人一样腐烂——”

    黑的鳞片从少年的肤浮现来。窗明明是关着的，房间燃的烛火却如同被气拂一般，大幅度地摇晃了起来。

    这就是为什么崔梅恩夫人介绍二人份时，从未有人对此提过疑虑。在帝国，黑发黑眸并非一个普遍的特征。他们同时备这一并不普遍的特征，只可能是因为有密的血缘关系。

    几措黑的短发胡地翘着，让少年看上去像一只被了的黑猫。他的珠也是黑的，同崔梅恩夫人如一辙。

    也许是因为崔梅恩的沉默，也许是因为被晃的烛光扰得心烦，一细的尾从少年后伸了来，不耐烦地灭了那烛光。

    崔梅恩没有被他冷淡的神吓到。她在厚厚的鹅绒被上打了个，手撑着抬起上半，对他笑：“昨天晚上临时有事，所以我才在大修院住了一晚。时间太晚了，今天一大早又要发，不方便派人送信，我不是清晨就回来了吗？现在也在等你，哪里说得上失约——”

他的面上没有任何表，抿着，只有上动了一。

    崔梅恩并没有因此生气，就连半分惊讶也没有。她眨了眨睛，一个无辜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