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瑟一愣。

    少女时代的崔梅恩有一双灵动的黑睛。比黑夜更，比小鹿更，比刚洗过的更诱人。

    人的傲气与活力从那双睛里来，鲜活得让人不敢与之对视，亚瑟这时才明白，为什么小说里常常说“透过睛能看见灵魂”。

    “别张，只是找你玩一玩。”他的后传来另一个人的声音，“放心，我们不会杀你的。”

    如果说少女崔梅恩的睛是活泼的溪，自山间林地里活蹦地往游奔去，一路上溅起激昂的，那崔梅恩夫人的睛便是一汪死了的沼泽，如同一块凝固的疮疤，镶嵌在终年不见光的密林。

    崔梅恩双手撑在膝盖上，剧烈地着气，汗珠从她上落来。

    “你别怕，我……”亚瑟赶解释。

    她看起来比亚瑟认识的崔梅恩要年轻许多——不是单纯指年龄——亚瑟立意识到，这是少女时代的崔梅恩。她格瘦小，穿着一件制了许多个大袋的轻便裙，打扮好似牧羊女或是帮厨女工。

    由痛苦与绝望组成的风暴在不知不觉中退去，黑暗的荒原中开始现了街的景。等崔梅恩终于停脚步时，亚瑟才发现，他们已经跑了一个死胡同。

    亚瑟不自禁地向她靠近了一步。这时，崔梅恩猛地抬起，警惕地瞪着他。她赤手空拳，双手横在前，摆了一个不不类的防御姿势。

一振，立刻追了上去。

    若只论世俗意义上的丽与否，亚瑟认识的那位崔梅恩夫人比前瘦的少女要丽许多。她红扑扑的面颊未施脂粉，糙的肤并非上社会欣赏的白皙——可是她看起来那样。她有一张年轻的脸、一健康的，以及一双丽的睛。

    从阵型和步伐判断，亚瑟可以肯定他们无疑是一队圣殿骑士或见习骑士，只是没有穿着圣殿的制服。骑士们着便服，衣料昂贵、剪裁致，还有人佩着首饰，极大概率是贵族或富商。

    几个着便装的年轻男走了小巷，三人默契地把守住巷，另外几人跟着领那个走上前来。

    崔梅恩跑得很快，不停地转过并不存在的转角，亚瑟始终没能追得上她。他们仿佛奔跑在一个大的迷之中。

    亚瑟回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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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之相比，崔梅恩夫人的睛简直就是双死人的睛：她时而带笑意，时而秋波转，然而这些绪从未过她的神。

    那是怎样一双睛！在看清这双睛的瞬间，亚瑟的心脏剧烈地撞击了一膛。

    崔梅恩却利落地打断了他的话。“你们到底想什么？”她冷冷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