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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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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德了一张很好看的脸,黑微卷的发,黑睛。不是赛缪尔那雌雄莫别的,而是带着一少年的清和活力,就像亚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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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可能。”赛缪尔冷冷地说,“你的是人类的。如果是鬼,在穿人类使用本法,会直接导致本被腐蚀,你——”

    “你是渊眷属?”赛缪尔问。

    赛缪尔这才舍得把粘稠的目光从崔梅恩上扯回来一些。他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看到了那个自称“艾德”的少年。

    赛缪尔的想象总会在这时候被拦腰折断。对于他来说,这是一个太过轻薄和脆弱的梦境,他不知“以后”的她会是什么样,因为崔梅恩没有活到“以后”的年纪。

    他坐在床,痴迷地看着她的脸,手指一遍一遍地过她的每一线条,直到他闭着也能准确地勾勒她的廓。

    崔梅恩的脸是什么样的?

    他会盯着她的脸。

    艾德摇摇手指。

    后来他开始记不清崔梅恩的脸,年轻的崔梅恩,大笑的崔梅恩,躺在他边的崔梅恩。无数次赛缪尔在冰冷的夜晚醒来,他想,她是不是只是他过的一个梦?甜了一小会儿,就必须醒来。

    艾德看上去与普通的人类没什么两样,甚至他的上也没有半分鬼的气息。但刚才他无疑施展了法——法是已知最古老的法之一,对施术者只有一个要求:渊造,或是渊造的眷属。

    在历史中,不乏有狂法师为了掌握法而自愿向渊献上灵魂,譬如那位渊教派的创始人。

    不够,不够,还是不够。他欠她太多,用往后剩的所有人生都无法偿还。如果可以,赛缪尔要把她灵魂的形状也刻自己的魂魄里——

    赛缪尔觉得自己像一个被煮过的糖苹果,光是看她一,就有糖浆从心底涌而。幸福得过,甚至大脑都有微微的眩,仿佛微醺。

上腻歪好一会儿再起床早餐,他煎,崔梅恩烤面包。她会问他要果酱还是生酱,而他会盯着她的脸,他——

    卧室那一传来了另一个人的声音。

    赛缪尔又想,如果她真的是一个梦境,他此生都不愿醒来。

    他说:“用你们的话说,我是一只鬼。”

    “怪恶心的。”

    而现在,崔梅恩就躺在他的面前。温的,有呼的,活的,“以后”的崔梅恩。

    他年轻得令赛缪尔嫉妒。他和亚瑟·梅兰斯都年轻得令赛缪尔嫉妒,就像25年前他嫉妒德里克·梅兰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