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后，沈虞先在手机上找了最近的医院，预约拿了个号，而后才看向面前垂丧气的学生。

    “全标本都污染了吗？”沈虞问。

    最为恐慌的是个研一的小师弟，他把实验室整整培养了两个月的样本放错了位置，一边是恒温放置，一边是低温放置，今天午才被发现，标本已经壮烈牺牲了。

    “这些标本是我们几篇论文的观测数据来源。”

    沈虞看了一手机上的时间，破天荒地没有多加批评，而是脆利落地：“理掉污染的标本，你来，现在和我一起重新行采样。”

    “今天之，必须完成。”沈虞说。

    研一小师弟被沈虞了名，愣了一，神竟然有几分惊喜——沈虞竟然没有责备他，反而还要带着他亲自实验工作。

    男生的脸有红，动手时总忍不住悄悄抬看沈虞的侧脸。

    沈虞专注工作时心无旁骛，的睫微垂，轻抿着，连平日里显得冷苛不近人的距离都消减了许多，有难以言明的引力。

    沈教授其实……也没有校园传说里说的那么可怕吧？

    祁方在s大校外停好车，径直找到了沈虞的实验室。

    这个地方他也来过不少次，甚至还来给沈虞送过饭，因此熟门熟路，走到实验室外面走廊上，透过明净的玻璃窗往里面看，试图寻找沈虞的影。

    几扫来，还真被祁方发现了沈虞，就在离窗边不远的地方，和一个年轻的男学生站在一，正低鼓捣实验桌上的什么东西。

    祁方看了一，又看了一，渐渐皱起眉。

    旁边那个——崽，怎么好像总在往沈虞上靠？

    怎么耳朵还是红的？？他红个什么劲儿？

    沈虞刚刚把标本采样完成，忽然听见窗外有人在大声咳嗽。

    “……”他抬起，就看见祁方在玻璃窗外走来走去，一边还在咳嗽，前后摇晃，一副肺炎发作病膏肓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