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昼嘴平直地抿成一条线，目光像一潭死，就这样平静地盯着他的面容。

    这场比赛是褚荀赢了。

    所以他保持沉默。

    他听见有几个亲戚骂他狼心狗肺，死了泪都不掉，一直都是一个表，像个木一样。

    可是签在这里的名字，规整端正，每一笔，每一划都显得格外笔直。

    被送去火化了，江昼把她带回了老家，一个小小的盒，承载了她的全重量。

    “你成绩那么好，你怎么会不知？”江昼又笑了，他最近总是这样，一个很无趣的话题，他能笑好久，“如果星星不是人变的，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星星？”

    跟褚荀的生环境不同，江昼小时候是在农村大的，满目山野，零散的农落其中。

    死后第三天。

    这也是褚荀第一次跟着江昼回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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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才是最可怕的。

    江昼以为自己会哭，可他哭不来，他只是站在原地，盯着白床单，死死地盯着——像要盯一个。

    接来的程很简单，办理了死亡证明以后，江昼去警察局给他销。在他拿那张死亡证明的时候，他也没有哭。

    褚荀站在他后，觉得他背影像是小时候看的黄金圣斗士，看上去不可摧，实际上早已伤痕累累。

    可是江昼没哭。

    他很平静，平静到让褚荀觉得他像是换了个人。

    起码在这环境，他没办法再说一些甜腻的话，他觉得任何的话，都是对死者的一侮辱。

他都没用，就是很潦草的字。甚至被褚荀戏称为蚂蚁尸骨风。

    很正常的吃饭，睡觉，还空问了一句期末成绩。在得知褚荀又一次坐上了第一的宝座，他笑着说了一句。

    在他死后，江昼说的第一句话是这个。

    他偷偷地去看江昼的脸，因为他也不知该说什么。

    但是褚荀也没送去那封书。

    这个人不哭。

    他看向褚荀，“你觉得是真的假的？”

    最后，他回过说：“褚荀，人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医生说了什么他已经听不见了，他只听见自己脑里闪过一个声音：“血债血偿。”

    天蒙蒙亮，正是破晓时分，江昼的在六二十五分宣告了死亡。

    也许他真的是狼心狗肺，他哭不来。

    他要江复临偿命。

    褚荀答不上来。

    晚上江昼带着褚荀爬上屋，他的后背单薄得像一张纸，侧脸毫无血，抬看着天，“小时候看了一些童话书，据说人死了以后会变成星星。”

    江昼还是没哭。

    褚荀说：“我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