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砚辞放笔，蹙了眉说：“你好像很执着于对我行思想教育？我其实好奇的，你说的自甘堕落到底是指什么。”

    “你说呢？我还能说什么。”陈淇一气，觉得有些难以启齿地说：“当然是说的，你放学以后，去……去店里兼职的事。”

    “虽然我不知你是怎么知我的兼职的。”宋砚辞眉心的弧度一瞬间变得更了：“但郁思有，你难是什么清朝人吗？”

    宋砚辞表严肃地说：“我说过，我不觉得我的兼职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工作，所以请你不要再多闲事了。”

    “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工作？”宋砚辞说这些话的时候太过于冠冕堂皇，陈淇比起愤怒，更多的是觉得震撼：“是，这是个人价值取向的问题，我没办法也没权利改变你的想法。但你就非要去那里工作吗？”

    “这个世界上难就没有除了那个以外的别的兼职了吗？服务员不行吗？家教不行吗？模特不行吗？那里就有什么让你非去不可的理由吗？”陈淇咬牙：“你这样去……很容易得病的！”

    “……为什么容易得病？”就像陈淇理解不了宋砚辞的话一样，宋砚辞也同样没办法理解他的话：“你是不是对我的兼职抱有太多无知又荒谬的偏见了？”

    “我无知？我荒谬？”陈淇简直要被气笑了：“你每天那么近距离地和那些客人接，你怎么知那些人到底有没有病？万一他们有，你染上了，你难不觉得特别得不偿失吗？灾难就是从你这样的侥幸心理中诞生的！”

    “你听着郁思有。”这场争执简直爆发得莫名其妙，宋砚辞万年没有起伏的绪难得有了儿波澜，闭着睛了一气说：“我不打算辞职，也不打算家教，模特，或者是服务员。因为我兼职不是为了钱，现在的工作对我而言是有乐趣的。你能听懂吗？”

    在陈淇迷茫的空的视线，宋砚辞的绪又慢慢恢复了平稳，耐心也有些消耗殆尽地说：“而且我任何事都和你没关系，我只和你解释这一遍，以后不要再让我听到你对我说像今天这样莫名其妙的话。”——陈淇直到第二节晚自习课，心不在焉地坐着公车回了家，又吃了沈菲的夜宵，到最后洗完澡躺在了床上，都还是有些没消化掉宋砚辞今晚说的那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