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昧班后，拎着买好的果开门，除了，还有些旁得，刚客厅，就看见好几衣裙满铺在了沙发上。

    宋嘉昵正站在穿衣镜前，搭首饰，反复试穿欣赏，从前这事，有专业造型师为她服务，如今只得自己来了。

    沉昧看了她专注的侧颜，没问有关钱的事，弯腰将地上散的纸袋理好，排列整齐，淡声询问：“买回来了，现在就洗给你吃吗。”

    “瞎啊，看不见我现在很忙，你先放冰箱冻一会，我想吃冰的。”

    在家闲着发号施令的宋嘉昵不知恩，跟叛逆期的熊孩似得，说话像扎刺，不耐烦地怼完他，冲着镜翻了个白。

    却又在他从后路过时，主动开，撅嘴冷哼了句：“好看吗？”

    沉昧摸不准她话里模糊的态度，默了默，望着镜里珠光宝气的扮相，只顺从本心，平静夸了句：“好看。”

    的确好看，可宋嘉昵不是真心寻求意见。

    听见回答，她翻了个更刻薄的白，胳膊伸向腰后，费劲系上丝绸绑带，嘲讽说着：“这也叫好看，搁以前我都不会让这牌我的衣帽间，穷酸直男就是没品味。”

    她心里还惦念着那些奢侈品，面对前这堆退而求其次的选择，心有不甘，于是撒气给无辜的沉昧。

    沉昧对她喜怒无常的傲慢脾，早有免疫，只平淡“嗯”了声，就化解掉她所有尖酸的攻击，温吞得像。

    结果是，宋嘉昵更加恼火了。

    她简直烦死他这幅无关要的神，衬得她像梁小丑，小脸吃瘪地垮来，绸带也存心和她作对般，越系越歪。

    她气得撒手，任由丝带垂落在地毯里，鼓着荔腮，抱臂生闷气：“不穿了！”

    宋嘉昵丝毫不认为自己跟裙置气的行为，幼稚得不行，沉昧驻足，镜片后划过忍俊不禁的笑意，薄微挑，弯腰捡起地上的系带。

    通过镜看见他自作主张，宋嘉昵凶瞪着他，无理取闹：“谁要你帮忙了，开，我说我不穿了！”

    吵闹无用，沉昧以平静却不容置喙的态度靠近，微压，轻声说：“别动。”

    清冽的嗓音不带绪时，明明很淡，却透着果决的冷，宋嘉昵愣了愣，竟被唬住了，一时没反应过来。

    沉昧挲着手中绸带，往上移动，寻找到合适位置，修瘦削的指节很轻易地绕一个形状完的蝴蝶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