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平江挑了眉：“领导小组的考察，要综合多方面的因素，你的学生活动太少，何况德风尚方面，程同学的风评一般啊。”

——不是她怕事，拖家带的人，瓷店里打老鼠，总归有些顾虑。

    程音心事重重回到病房，鹿雪正支着小桌，连画图带拼音，写第二天对麻醉师、主刀医生和护士的采访提纲。

    “德风尚”四个字一，程音的手掌不自觉地。

    程音冲她摆摆手：“放心，我最近睛好多了。”

    小姑闷声大事，平时不声不响，上次被惹急了，一整杯茶直接掀翻，到现在他的手背还留有沉痕迹。

    曹平江新近升了副院，换了间更大的办公室，也有了更大的气派。满屋红木家沉俯视，仿佛分分钟能把弱的女学生吞噬。

    曹平江立刻移开了桌上的茶杯。

    老男人视线黏腻，腔调却正常，房门也刻意敞开着，一副坦派。

    化妆品她也很少用，本就是明艳照人的相，无需描画便已浮翠丹，敷陈太过反而显得艳俗。

    哪晓得他连评奖都要来踩一脚！

    程音在办公桌前站定，压抑着愤怒：“你故意的！”

    宿舍无人，便于行事，程音在衣柜里挑了半天，找了一条半旧的旗袍。

    粉拳揍人，不疼不说，反倒像撒。曹平江开怀大笑，必须承认，这力量的悬殊，让他获得了极大的心理满足。

    他挲手背上那一小块旧伤，笑容逐渐加。

    笔是妙笔，寥寥几，成功让她改换面——细弯眉，清，尾微落，是古早招贴画上的月份牌人。

    但此时，她从屉底翻了一眉笔。

    月白天青底，素锦提缎，说很雅致，但她很少穿，因为太显腰。

    低眉顺目，一只沉默的羔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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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要脸！”程音气急，半天只憋这么句话。

    鹿雪都不抬：“行。”

    她看了一会儿，忽然一抿，请示：“我想回趟宿舍，你一个人行吗？”

    人冷，烈，可谓佳酿。

    这掌控让他倍舒适。

    他往椅上一靠，目光在她周萦绕：“程同学，这次又想讹诈什么？”

    片刻，她抬起，叮嘱程音：“天黑前要回来。别忘记拿手电筒。尽量走大路。要是突然看不清，别不好意思找人帮忙。”

    程音将材料掼在桌上：“曹院，我学分绩第一，综合考评前三，两篇sci，还有校级金奖，为什么国奖审没过？”

    曹平江的办公室门大开，羔羊缓缓走，有羊虎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