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音倚着门，往后跌一个怀抱。门外也是黑的，至少对于程音而言，能见度非常之低，因而她看不清那个男人是谁。

    奇迹般地，程音停止了颤抖。

    程音呼急促，忍不住抱住了。

暗自祈祷，然而信息发送了半天，微信始终显示“未连接”，红叹号怎么都没用，她只能放弃，尝试着去打110。

    耳里，因为恐惧而现的蜂鸣逐渐消失，取而代之是她激烈的心声，以及一句模糊的安抚。

    可惜，直到电量耗尽，这个报警电话都没能打通，手机屏幕微弱的光线熄灭，周围再次陷了黑暗。

    早年她曾被困于火场，留了难以治愈的心理创伤，发作时会影响呼和神经系统，严重的话甚至可能导致休克。

    令她惊慌的是对方的举动——居然顺势从后将她抱，张开手掌，笼住了她的。

    她终于到慌张，这可真叫弹尽粮绝。

    她伸手动开关，没亮，急了两……的确不亮。

    程音稳住心神，伸手去包里摸索，找到了那只光手电。年复一年背它门，今天总算排上了用场。

    绿灯箱幽幽暗暗，空气中隐约飘来烟味，以及玻璃试燃烧爆炸的声音。

    一个颇保护意味的动作，熟练而亲昵。

    程音心率骤起，手脚发麻，她用力闭上，狠狠咬了几尖，幻觉才逐渐消失，周围重新恢复平静。

    为此，鹿雪每天门前都记得检查程音的包，确保里面放了备用照明。

    不单是因为程音睛不好，也因为她曾因为夜盲症，险些命丧火灾。

    就有这么恰巧，门真的开了。

    “别想，不能想。”她自我暗示。

    她的睛会认错人，但鼻绝对不会。男人的手指微带凉意，有淡淡消毒气息，是三哥。他来救她了，像从前那样。

    绷，神更绷，冷汗涔涔落，幻觉又重新现。她仿佛回到了十六岁那年，实验室爆燃事故的现场，烟与浪四面席卷，爆开的玻璃渣在空中飞溅。

    眩一阵似一阵，绝望中，程音用鞋的后跟，用力踢打后的防火门，期待有人恰巧路过。

    她一次次呼救，直到彻底失声，像突然被人丢了真空。

    四周黢黑，应急通的指示灯忽然变得不再可怕，成为一团团绿的光斑，像海中聚集的浮游生。

    程音只慌了一秒，便认了对方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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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电，或者坏了。因为太久没用过，经常想不起来检查，就像一切置之阁的应急预案。

    “没事了，知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