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奇睛发红，“你猜，谁是那个叛徒？”

    程音低，望着杯漂浮的茶叶梗：“有没有可能，他有自己的理由……”

    “我们当时还设想过！如果真的必须权拆分，就想办法保留心技术，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外人反正也看不懂，我们的研究很新，拆分时完全可以文章。”

    “你猜，最后是谁代表柳世，来跟我们谈判？”

    程音继续猜测：“或许因为，柳世资金雄厚，他觉得……”

    “柳世本不这个方向的产品！他们买去之后，档案直接封存，本不打算任何推。”

    “而且那小当年，申请了国的学校，早就打算另投师门了！他学得完全是另一个研究方向，柳世所用的那个。”

    程音沉默了。

    这一无可辩驳，若不是早有计划，季辞怎可能赶得上当年的申请季。

    而且，他的小姨……恰巧就是柳世的董事。

    如果一件事凑齐了太多偶然因素，它的发生便是一个必然。

    回顾往昔，三哥也好，小师弟也罢，大概率只是他们这群人的一厢愿。

    他会现在他们的人生中，也许是一个偶然，但他的离开，却是一个必然。

    即使再次回到他们面前，他也早已不是原来的那个人。

    或许，从来就不曾是。

    与赵师兄炽烈的恨意相比，程音的绪凉薄而平淡，就像那一天太平间里的空气。

    有什么好恨的呢？

    季辞所放弃的，是她单箭的相思和依恋，和他们单箭的理想和望。

    他们这群人只是因为巧合，才在苍茫宇宙中，与闪耀的恒星肩而过，却贪心地想要将那短暂的璀璨据为己有。

    贪心的人，承担贪心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