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这个凌晨的梦中，程音忍不住再次探寻起了答案。

    晨光冷蓝，透过房客厅的玻璃，凉幽幽扑在脸上，告知程音一宿已经过去。

    无数次，镜里，她自己的。

    程音僵住，立刻重新躺回沙发，一动不动假装熟睡，心却已不受控制——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了沙发旁边。

    或许是被抢劫了，逃跑时不小心掉了池。

    程音的鞋也在雪地里踩了，程华不知从哪变了一双新鞋，给她及时换上，很快她的手脚便恢复了温。

去了程华的实验室，到了亮光，她才发现少年从到脚都是冰棱，沿着发丝和衣服褶皱结了透明的一层，有惊心动魄的碎裂。

    季辞也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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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似她曾经在冰雪大世界看到的冰雕小王。

    四面寂静。

    又或许是被自己的妈妈拒之门外，魂不守舍翻了桥栏杆。

    程音呼艰难，觉得每分每秒都难捱。他在看她？为何不发一语？

    即使在梦中，程音也记得季辞醒来时，那双冰冷空茫的双，灰调，无穷尽，没有一丝鲜活之。

    此后多年，程音都百思不得其解，为何那一晚季辞会以那样一个状态，现在冬天的外。

    失温症严重时会危及生命，程华当即将季辞送去了医院。

    程华上熟悉的馨香让程音困得睁不开，但她还是撑着，很担心这个她亲自从街边捡回来的少年。

    她忍着才没有睁开。

    程音的脸陡然沸腾。

    不止是脸，还有他碰过的耳垂，连同脖一起。她闭着，睫轻颤，祈祷晨光不要太亮，免得被人发现异样。

    过了许久，久到程音开始怀疑自己刚才是否幻听，忽然觉发丝牵动——一手指掠过她的耳廓，将覆在她脸上的发，轻轻拢去了耳后。

    北京城尚未苏醒，楼之上也听不见鸟鸣，显得这份寂静有些凝滞。

    少年从大山里来，独自乘坐绿车，两天一夜奔赴京城，却在一个雪天，迷失在夜晚的城市。

    她在熹微的晨光中睁开，剧烈起伏，终于想起她还在哪里见过类似的神。

    在四雪白的病房，程音困倦地靠着妈妈，等待输的少年睁开。

    冻结在他表的那一层璀璨薄冰已经化，换成了医院的条纹住院服。

    错误的睡姿导致脖剧痛，她伸手了半天，正待起，听到主卧传来了轻微的动静。

    然而终究还是暴了她在装睡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