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计师助理一边填写订单表格，一边偷观看面前这对兄妹。

    男帅女，但仔细看眉目，其实完全不相像，难其实是异父异母的兄妹？

    听听！听听！这英俊狂徒！真是太超过了！助理小的手指在桌面偷偷扭成了麻结。

 却看不明白他当的神。

    程音也磕到了。

    程音的警报一旦开始响，必定雷厉风行把问题解决。

    他说她很。

    “很。”他看着她在镜中的双，声线低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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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刚才说了什么？

    季辞和她之间的关系，理论上已经十分明确——“我妹妹”，是他从小到大一贯的态度。

    她掩饰地低：“好。”

    “婚戒挑好没？”男的又继续问。

    方才试纱的一幕在她心反复播放，让她想起藏在自己手机中，某些不可告人的夜读——不怪她想歪，她这一行这么多年，见过的新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程音不自觉吞咽，主动发言打破了静默：“不好看吗？那换一条。”

    这样的对视也只应现在婚礼现场，程音明明壮却目眩，完全无法承受与他四目相对的压力，即使只在镜中。

    说是一非常健康的关系，但现在怎么觉如此不健康呢？

    走路磕到脑袋的那磕，整个人七荤八素，判断能力急剧降。

    他看她的神，绝不是哥哥在看妹妹。

    这态度吻，真的很像新郎。

    如果非要形容——就像盛夏时节黑云摧城，空气中低气压满载，一场风雨即将来袭，却被极好地控制着，涓滴不漏。

    于是，当他们从婚纱店来，季辞又提，可由他来协调安排婚宴场地，程音决定再次把话说绝。

    她在其他人面前大可巧言令，当着季辞却永远是槌，实心的，梗得要命。

    “季总，我也不是你亲妹妹，受不起这么重的恩惠。”

    季辞却没动。

    莫名其妙的，也不知磕到了什么，反正她就是磕到了。

    不重要了，无论他说什么，她都会说好。

    女的显然被这句话惊到：“婚戒也让你买，就真的不合适了。”

    怪她心怀鬼胎？怪他得太帅？还是怪他前两次病中胡来，让一切都变了味？

    现在可不是昨晚，季总没醉也没病，程音倒觉得自己怕是病了，太剧烈了几。

    正好，这条她也嫌贵。

    这还没完，他又抬起手，专心致志帮她整理纱：“我很喜。就这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