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音若不是坐着椅，恐怕已经了起来。

    这老不修在说什么？还是说，在威胁什么？他怎么能这么不要脸！

    她刚一直起腰，还没开说话，便觉季辞往她肩膀落一只手，轻轻的安抚意味。

    “林叔，”一直沉默观察的男人，终于说林建文门后的第一句话，“外面天气不错，不如去边走边聊？”

    初夏的北京，今日天气预报说降概率80，外面正大风卷着垂杨柳，似摇歌星疯狂甩着发，不知哪里看的“天气不错”。

    然而林建文定定看着季辞，这个曾经借宿于他家的年轻人。

    当初不过是个青葱少年，如今已经是成熟男人了，久居位使他的神充满压迫，鬓边微微的灰调和眉间淡淡的倦意，让他无需多言便有掌控者的气势。

    他笑着说天气不错，天气就不错，你只能附和。

    林建文面对他时，有一被正值壮年的狼盯住了咽的战栗。

    狼王现在要从领地将他驱逐，他只能同意。

    盛夏

    林建文二话没说起门, 能有机会和季总谈条件，原本就是他的来意。

    不料程音却不允许他继续信雌黄，脱：“林先生, 我从没收到过你的汇款。”

    她叫他“林先生”。

    林建文扭去看程音, 这还是他来之后第一次正好好看她——有什么可看的，就是个不重要的小, 他用来谈判的筹码，和赌桌上绿绿的代币没有太大区别。

    仔细看，却和从前大不相同了。

    她的目光安静而邃，像沙或者沼泽，可以将面前的人无声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