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辞完全没有听到她在说什么，他全副注意力都在那本鉴定书上，“这是……谁的亲鉴定？”

    “你和你的好女儿，有人拿到了她的发。”傅晶冷笑，看他还想怎么否认。

    季辞没有否认，他连思考能力都一并丧失，她说的每个字他都能听得懂，但不敢确认这整句话的义。

    “谁的……女儿……？”

    傅晶再怎么生气都于事无补，很显然，今天季辞没打算给她一个代。

    他整个人的状态都十分异常，脸上了一既欣喜若狂，又难以置信的复杂表，仿佛突然间得了失心疯。

    又看了一遍亲鉴定书，季辞抓起手机直接冲门去，完全顾不上傅晶在他后愤怒嘶吼。

    实验的可重复是科学研究的基础，他作为一个科学工作者，完全不应该因为看到一份真伪不明的实验报告就心怒放。

    他应该再一次实验，确认结果真是可信。

    然而仅仅“可能”二字，就足以让他陷疯狂。

    鹿雪是他的女儿？

    鹿雪居然是他的女儿！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笃定地认为，那个雪夜是一场幻觉而非真实，因为他在事后清晨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痕迹。

    与程音重逢之后，她似乎也对那一夜表现得完全不知，仿佛他们过去十年从未见过面……

    因此他完全忽略了这可能。

    哪怕鹿雪了一张和他无比相似的脸，甚至年龄都能勉对上——假设她早产两个月，正好就来自于那一次，那个雪夜！

    “立刻查一，”季辞几乎握不住手机，连声音都在颤抖，“2015年的12月14日前后，我太太的主要行动轨迹，越详细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