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她披散发在保安室里哭，脸上红一块紫一块。

    她曾主动要求帮他涂药，被拒绝之后，再也没有提起过第二次。

    姑娘大了，气也随着，这次她气得连话都不肯再跟他说。

    他将自己藏在试架背后，想听林音怎么回答。

    “知知哪里都好。”

    在学校的实验室，林音偶尔没饭吃，也会过来蹭上两顿堂，这是季辞为数不多见她的机会。

    只剩彼此，相拥而泣，从此命运将他们牢牢绑定，再无法分开。不论时间，不论生死，哪怕相隔千山万。

    那天晚上，他们度过了人生中最残酷的一天。

    ……

    狼人杀有什么意思，他恰巧是个狼人，过来让他杀一杀好了。

    那之后他们的关系有所修复，但也没有修复得多快。就像他手臂留的那片伤，时好时坏，总是不肯一气痊愈。

    三个月后，羲和突发火灾，季辞冲火场将林音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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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幕如镜月，当时只觉得惆怅伤，怎知却是留在他记忆中的，最后的小满。

    两个人边走边聊，兴采烈，商量放学后一起去狼人杀。

    过了两日，他在校园里遇到她和另一名少年同行，清秀挑，样貌与他有几分相近。

    “集中突击一个月，这个月，她最好每天都过来。”

    “你倒看得开。”程华笑。

    季辞驻足，睁睁看他们目不斜视走过，眉心蹙成了一个川字。当晚他找到程老师，主动提中考在即，他想给林音补一补数学。

    他再次见到她时，连呼都不敢太大声，生怕一切又是梦幻泡影，醒来周围黑寂，他孤单地漂浮在时间的迷，宇宙间唯余他一人而已。

    “看不开又怎么办，反正是他没光，我难不好？我哪里不好？”

    林音并没有在约定的时间，现在约定的地。

    第一天没来，第二天也没来，到了第三天，程老师说课先别上了，去学校把你妹接上，回家先一起吃个糕。

    季辞陪程音走到旧居门，难得显了一丝扭。

    她居然翘课了。

    小姑娘居然坦地叹了气：“我喜他，他不喜我，那怎么办，扭的瓜不甜。”

    季辞找了很久以前就准备好的礼，一条品相极好的绿松石手串，去了林音的学校。

    “你们两个闹矛盾了？”有次他听到她问林音。

    知知哪里都好。他在暗影中闭上，无声微笑。

    “你上次不是……看过了吗？”

    那之后的十年，时光如同停滞，又如急繁弦，转瞬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