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梦沁捂着嘴，笑得枝颤，楚琛的神温柔而纵容。

    然而，经了方才那一遭，他到底有些心浮气躁的，只觉得连靠近韩梦沁，都是一煎熬。草草替韩梦沁描完了眉，放笔，他便不着痕迹地坐得离韩梦沁远了些。

    韩梦沁对着铜镜看了看，楚琛描得中规中矩，没有什么大问题，细节有一些小瑕疵。若论手艺，自然不如韩梦沁边儿伺候的人好，不过，楚琛是第一次这事儿，已经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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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是琛哥哥第一次为我描眉，可不能中途而废。若是你觉得燥难耐，不若我让侍女为你呈上一杯苦丁茶，如何？”

    苦丁茶有清解火之效，然而一向为楚琛所不喜，也只有韩梦沁，敢这样打趣他了。

喜的瓶，推给你，你父亲罚你在院中足足跪了两个时辰，还不许你用膳，害你跪了过去……沁沁，你知我有多恨那些人吗？”

    过了好一阵，楚琛才又拿起笔来，替韩梦沁描摹，动作是一如既往的轻柔。

    “往后，不必再把力放在那人上了。不必咱们手，他们自己就会把自己折腾死的。”韩梦沁倾上前，吐气如兰，青葱般的手指轻柔地替楚琛抚去了眉宇间的褶皱。

    是的，那些不愉快的事，她早就忘了。她记得的，只有他对她的好。

    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在她面前，向来不堪一击。

    楚琛虽不惧这茶的味儿，但为了满足韩梦沁，还是合地了惧怕的表：“可别。你若是让我喝了那茶，恐怕我一晚上嘴里都是那味儿了。”

    楚琛眸变得沉，呼亦变得有些急促。他扔了眉笔，眸盯着那艳滴的红：“沁沁，你再这样胡来，我可没法保证自己会什么事。”

    韩梦沁听得心中一：“没想到，那些小事，你都还记得啊？那时候，你不是已经为我了气吗？太太在去你家客时不慎摔倒在地，姿势甚为不雅，我知那是你派人的。我那好弟弟后来去玩的时候被你揍了一顿，隔天父亲还带着弟弟低声气地到楚家去赔罪……说实话，那些事儿，我早就忘了。”

    然而，他的这小动作，岂能躲过韩梦沁的？韩梦沁哑然失笑，她不过是小小地逗了一楚琛，至于这样么？

    “你被人欺负了，怎么能算是小事？那时我不过小小为你了气，罪魁祸首还没自其果，我当然不甘心。如今，你父亲和继母被放，你那不讲理的老祖母没了依靠，日后必须仰人鼻息过活……”楚琛颇有些不甘愿地：“倒也罢了。”

    只是，他也太经不起逗了。

    大不了，日后让楚琛多练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