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祖母为何要在宴会开始之前，特特将你唤来？”

    “孙儿已有三年未曾参加这样的宴会，想来是祖母怕孙儿失了礼数，特意叮嘱孙儿几句。”

    陆瑾到底也是个年轻人，面儿上虽一派恭敬之，实则一颗心早已不知飘到了何。

    倒不是他不敬辈，实在是文昌大公主来来回回就是那么些话，让他莫要忘记父辈与祖辈的荣光，堕了先祖威名，要秉承父祖遗志，光耀陆家门楣……他背都能背来了，初时他还认真听着，次数多了以后，他已练就了一面走神一面聆听还不让人瞧来的本事。

    “祖母知，你嫌祖母啰嗦。但有些话，祖母不得不说。”文昌大公主静静地看着目光惊疑不定的陆瑾，徐徐开：“阿瑾，如今的陆家，已经不是当初你祖父与父亲还在时的陆家了。”

    “你祖父在时，手握兵权，协助先帝驱逐伪帝，匡扶正统，最终加官爵，得以尚主，显赫非常。你父亲在时，虽无你祖父之才，却也有守成之能，有你祖父留的人脉，有你祖母这张老脸，咱们陆家在外行走，还能维持往日的风光。然而，如今到了你……你父亲去得突然，各方面事宜还未来得及与你代，许多人脉也还未接给你，你在朝中可谓是孤立无援。”

    说着说着，文昌大公主的语调开始变得沉痛起来：“虽说你父、祖的那些老伙计们念着旧，会提携你一二，但到底人走茶凉，他们待咱们家的分及用心程度，与你父、祖尚在时不能相比。你莫看今日咱们家门前车如，便觉得咱们家依旧如从前一般。京中命妇贵女愿意赴宴，是看在祖母的面上。可祖母毕竟年事已，待祖母百年之后，你又该怎么办呢？难不成，你要沦落到梁国公那地步，在外被人瞧不上，回家也被妻看不起吗？”

    太后侄女洛馨行事调，她与梁国公的那些个事儿，京中该知的，都知了。

    人们虽对洛馨的法到不耻，却也没几个人看得起那不住妻的梁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