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扶着王嬷嬷的手，一步步踏上万寿的台阶。

    在经过第一用来供奉佛像的时，太后看着慈眉善目的神佛，不由捻动了腕间串的佛珠，心中似有所。

    待回到自家的居所，看到寝殿前摆放的石榴红孙万代盆景，太后终是忍不住悲从心来，对着旁的王嬷嬷慨：“哀家这把年岁了，所求的，不过是孙亲眷都能安稳度日，可这一切，怎么就这样难？”

    她原不指望王嬷嬷回答她，这些日她在与王嬷嬷发牢之时，王嬷嬷多数时候只静静聆听，鲜少接话。

    可这回，她却听到王嬷嬷幽幽的声音从旁传来，轻得几乎要飘散在空中。

    “兴许是，人心不足吧。您只希望亲眷能安稳度日，可许多人都想着荣华富贵，更近一步，以至于连曾经拥有的都失去了……”

    太后听了这话，直觉地想要反驳王嬷嬷维护洛家。可她想到洛家某些人的派，又不得不承认，王嬷嬷是对的。

    在说完这番话后，王嬷嬷似是在为自己的失言而懊恼，很快便将扭向了一旁。

    太后看向这个明显与自己疏远了的心腹，忍不住开询问：“哀家记得，从前哀家言行中但有不妥之，你总是第一个站来劝说哀家的，为何你现在变了？”

    王嬷嬷神微动，却是：“婢好言好语相劝，您有几回肯听婢的？倒不如省了这功夫，省得招您嫌弃。”

    太后闻言，心中有些难过：“咱们主仆当真回不到过去那般了么？说来，从前也是哀家糊涂，听不见你们这些忠仆的良言。可如今，哀家已经明白，这些是哀家最为缺乏的东西。若你往后再劝谏哀家，哀家必然会听。”

    王嬷嬷犹豫片刻，似是被太后打动，终于了：“既是您的要求，婢自当从命。”

    很快，王嬷嬷便明白了太后为何会急着笼回她这个昔日心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