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觉怎么样？”看他想撑着坐直，姜沅赶住他，“你别动。”

    “你们家属怎么回事，车祸都几个小时了现在才来……”

    人来人往的观察室显然不是个说话的好地方，姜沅只说：“有什么话回去再说，你先躺着，等会儿输完就能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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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沅慢慢走近，陆呈奚双闭着，眉微蹙，看起来很不舒服，他额上贴着一大块纱布，上面隐隐透红，除了额之外，他的脸上也有些伤，所幸并不太，应该不会留疤痕。姜沅的视线顺着往，看到陆呈奚右肩时不由得眉一，陆呈奚穿着白的丝质睡衣，连睡衣都要熨妥帖的人，现在不但衣领皱的，肩上还有一大片开的血迹，从肩膀一直延伸到衣襟，目惊心。

    护士闻言看了他一，又看看正躺着的陆呈奚，没有直接告诉他，反而问：“你是陆呈奚的家属吗？”

    等走到陆呈奚面前，姜沅才发现他的左手正以一不正常的保护姿态捂着肋骨的位置，看起来很痛苦，他从来没见过陆呈奚这么凄惨狼狈的样，一想到这人是在赶来见自己的路上遇到的车祸，他的心就揪得死。

    在他和护士说话期间，陆呈奚慢慢睁开了睛，与立在他床边的姜沅四目相对，有些不确定犹疑：“……姜沅？”

    “坐这，不然我起来给你坐。”

    窄窄的折叠床留一小个空位，陆呈奚着针的手轻轻拍了拍边的位置：“你坐这。”

    要输完大概还得一个多小时，姜沅左右看了一圈也没找到能用的扎小凳之类，只能在他旁边站着，陆呈奚半眯着看了他一会儿，开始小幅度地挪动，姜沅被他吓了一：“你嘛，不是让你别动。”

    “不用……”

    陆呈奚疼的很，闭了闭睛，声音有些无力：“你怎么来了，我明明让秦舒别跟你说的。”

大衣垫在上面半靠坐着，一看就是洁癖发作了。

    姜沅：“……是，他现在况怎么样？”

    护士正好过来检查输况，姜沅赶过去小声问：“你好，请问陆呈奚的况怎么样？”

    护士忍不住皱着眉训了两句，姜沅都乖乖认了，看他认错态度还算良好，护士也没再批评他，把陆呈奚的况耐心解释了一遍。

    “轻微脑震，两肋骨骨裂……”姜沅喃喃，“这还能算轻伤啊？”

    生病受伤的人总是有莫名其妙的底气，也不知哪里来的，姜沅怕他动来动去地伤到肋骨，只能坐了。他和陆呈奚一个快一米八，一个快一米九，两个大男人挤在一张小小的折叠床上，姜沅都不敢真靠上去，生怕把人床给坐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