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被哥哥照顾得很好，从小到大都是净净酷酷帅帅的小孩儿，很少这样不面。

    他也从没有哭成这样过，尤其在外人面前，靳寒不喜把他脆弱的一面给别人看。

    “你俩先去。”靳寒抬手让律师和助理先走了，办公室里只剩他们三个人。

    照片删到最后一张，是一个相册的封面。

    小裴溪洄的单人照，大概是六岁还是七岁时照的。靳寒带他去动园，他骑在一只颈鹿石像上，抱着颈鹿的脖。

    很普通的一张照片，甚至颜还是黑白的，裴溪洄却宝贝地保存起来还用它封面。

    因为那张照片是哥哥给他照的，他抱着颈鹿的脖张得把睛瞪得很大很大，里面倒映着两个小小的靳寒。

    “这张留给我吧。”

    他抢在工科男提问前开。

    靳寒没作声。

    裴溪洄的手指死死抓在桌上，五个指尖全都抓青了，指甲里渗血：“你还想我怎么求你啊……你不要我了，就连张照片都不给我留吗，我只想要这个都不行吗……”

    靳寒把手抵在鼻和嘴上，遮住了半张脸，睛始终没看他，平静地看着桌面。

    几秒后他扔过去一支笔：“签字。”

    裴溪洄麻木地，看桌上的两份文件。一份离婚协议一份保密协议，他翻都没翻开就拿过来签了，签完靳寒让工科男放电脑去，给他留了那张照片。

    “整理自己。”靳寒把电脑递给他，又给他一块手帕，之后起走办公室。

    裴溪洄坐在地上，抱着几乎被格式化过的电脑，也抱着电脑里已经被选中上就要删除掉的最后一张照片，神空地看着靳寒离开的方向，扭在肩膀上用力蹭了睛。

    这是他现在手机和电脑加一起，仅剩的一张和靳寒稍微有一丁关系的合照。

    他接过电脑后第一件事就是截图。

    给照片截图加密保存，再发送给手机。可这样他也觉得不安全，总觉得一秒这张照片也会随着那些动的臭绿蝌蚪一起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