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自己再被抓起来卖掉。

    十多岁的孩到底经受了什么才会这样的神呢？

    看得心酸，让他赶快来。

    靳寒不动，过了半晌看还没走，就张张嘴，发一声近乎乞求的声音：“我今年没过上生日，你能祝我生日快乐吗？”

    他不想自己到死的时候想起生日那一天，还只有被爸爸卖掉的记忆。

    红了睛，哑声说：“这有什么不行的，生日快乐啊小伙。”说完还让靳寒等着，说要给他一东西吃。

    靳寒本以为是烤糊的烤，却没想到费劲力地爬到礁石上来，给了他一桶汤。

    “生日要吃糕，但我今天没卖几个钱，买不了糕。这是我早上煲给我儿的，他没来，送给你吃吧。”

    靳寒把脸埋汤桶里，香的气熏在他脸上，他没有动，小心翼翼地抱着桶说：“在我家，这些东西都是给弟弟喝的。”

    “他你家我家哥哥弟弟的。”把他桶里，“我不认识你弟，就想给你喝。”

    靳寒抹着睛喝光了那桶汤，过了自己从生到现在第一个生日，然后从袋里掏两包快被捂化的麦芽糖，分了一包给。

    之后他再也没有找到过寻死的机会。

    他现在哪片海，就在哪片海卖烤。

    他不走，也不走。

    两人时常僵持到半夜，用那双布满皱纹的睛无奈地看着他，抬起手抚在他脸上：“你还那么小，这是嘛呢？”

    靳寒不知该说什么。

    他不想别人为自己担心，更不想给一个好人添麻烦。但他实在找不到活去的意义，活着对他来说好难好难。

    他一闭上睛，脑海里就会浮现自己被地痞绑走的那天，全家人坐在车上看向他的“上就要有钱了”的喜悦神。

    他这辈都忘不了那三双睛。

    他觉那油乎乎的绳始终拴在他脖上，再也解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