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知这些就够了，他不想别的小孩再受他受过的罪。

    他把粉打开，舀一些到杯里，照桶上的冲泡方法泡好——他没上过学，但认得很多字。有买小学的教科书给他看，他学完了一到六年级的课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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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溪洄又推回来，“哥哥先喝。”

    “你会说话？”靳寒皱起眉，他这样显得很凶，“那之前怎么不说，装哑骗我？”

    他说不他爸常挂在嘴边的“我就不要你或者我就打死你”这样的话。

    宝宝其实你也是一个天使，你在拯救一个又一个接力来到你边的人类。

    “我不是你哥！”靳寒突然大吼一句。

    十九颗瓜

就被折磨死了。

    回家的路上，他掏自己搬酒桶攒的所有钱，在漂亮橱窗里买了一桶粉。

    靳寒没买瓶，那个要更贵一些。

    年幼的裴溪洄第一次听到幸福发声响，就是哥哥给他冲时倒去的咕噜噜声。

    饿肚的滋味太难熬了，和狗栓在一起太屈辱了，泔的味太恶心了。

    裴溪洄馋得哈喇都要来了，但还是把杯推回去：“哥哥喝。”

    那桶粉要二百五十八块，找零四十二块，他拿四十买了只泡粉的杯，剩两块给自己买了两个菜包。

    杯只是普通玻璃杯，有两层胆，孩拿也不会手。

    靳寒每天都在想死，再不过一周等给办完葬礼他也要去死了。

    靳寒把杯往他跟前推推。

    两个孩相对而坐，看着这瓶谁也没喝过的，像在举行一场盛大的仪式。

    作者有话说

    这两句他从小听到大，如果可以，他希望全世界的小孩儿都不要听到这样的话。

    我就什么，他没说来。

    倒粉里，哗地一翻腾起母形状的白雾，香的味汹涌地飘来。

    小裴溪洄低，把脸埋到膝盖上：“说话烦人，会被打。”

    他盯着裴溪洄吓呆住的胖脸，想了又想，想破脑袋，终于想一句自认为老狠老狠的狠话来：“再哭我就掐你脸！”

    两个小孩儿一个板着脸，一个笑眯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觉得好香。

    话没说完，靳寒一把掰开他的嘴把往里：“别矫了，再哭我就——”

    小孩儿吓得从板凳上摔了去，睛汪汪地看着他，嘴哆哆嗦嗦地动了几立刻就要哭来：“你也不要我——唔。”

    死了就死了，死了就解脱了。

    靳寒没再问，把杯推给他，“喝。”

    这样想着，当天晚上他就把裴溪洄从福利院里抱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