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溪洄隔着黑白屏幕和他四目相对，看到他哀戚地垂着睛，掌心和嘴角全都是血。

    一瞬间，裴溪洄脑海里闪过很多话。

    “你怎么能这么狠？”

    “离婚了你是不是一都不伤心？”

    “你都没有觉的吗？”

    他昨天晚上拿来声声质问靳寒的话，在这一刻都变成了回旋的箭，一支一支没他的膛。箭上的倒钩扎里，再拖带骨地拽来，血淋淋一片。

    他维持着僵住的姿势好久都没动，后来低抱住自己的，慢慢把脸埋膝盖。

    心疼到极时腔里是麻的。

    仿佛心脏在里面烂了。

    约定的时间早已过去，剪彩仪式那边的朋友给他打电话问他怎么还没来。

    裴溪洄发消息说有事不去了，然后他给靳寒的主治医生打了通电话。

    胃痉挛、血、住了五天院。

    他从医生中提炼这几个关键词。

    对方还告诉他：“因为靳寒早些年受过太多伤且治疗不当，大多数镇痛药对他都不起效，每次胃痉挛发作他只能自己忍着。”

    “他边也没个人，就自己躺在床上闷不吭声地输，我们以为况不算严重，可等他输完，整张床上都是他疼来的冷汗。”

    对方知他和靳寒的关系，随问了句：“你当时怎么不在？生意好忙的哦。”

    裴溪洄握着手机，一个字都答不来，在小河湾岸边枯坐到傍晚。

    -

    夏天日落得晚。

    靳寒结束一天的工作回家前，特意从中心大厦绕到小河湾广场看了一。

    他没车，让司机沿河岸慢悠悠开一圈，之后他给司机提前班，自己开车回后海。

    昨晚刚过雨，柏油路上还躺着几片透明的小洼，如同一块块碎镜，倒映着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