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岁的大小伙亲密事哪用得着这么小心，但靳寒就是舍不得。

    那时不舍得，以后也不舍得。

    他在那事上，温和和专制是并存的。

    即便之后他们来过再多次，尝试的样儿再刺激，大汗淋漓一场后他还是会这样抱着弟弟哄哄。

    昏暗的房间、柔的沙发、密相贴的肤、还有两颗同频共振的心脏……

    那是裴溪洄最喜的时刻，环抱在背上的手臂就是哥哥为他筑起最安全的巢。

    但现在没人抱他，也没人哄他。

    他就一个人蜷缩在沙发上，拿抱枕把自己四外圈围起来，假装哥哥就在背后。

    靳寒电话还没挂，能听到他这边抱枕和沙发的声音，皱了眉，让他起来。

    裴溪洄不想起，没回味够呢，赖赖叽叽地说小话儿：“哥，我好想你啊，这半年我从来就没痛快过，我自己不行，没你就不行。”

    靳寒骂他：“小废。”

    裴溪洄让这三个字搞得又要起来，赶翻个趴沙发上，夹着枕缓缓，一边缓一边不老实地说：“那你呢哥，你没有我行吗？”

    “这话不该问呢。”

    裴溪洄装傻：“为啥不该问啊？”

    “没到时候。”

    “行吧，那我不问了，但我要说一句。”他扬起脑袋，手机托在嘴边，红扑扑的脸上还带着层汗，卷翘的睫在睑投影，显得很小，“不哥还要不要我，我都是你的，永远都是。”

    他惯会拿这些话哄人，甜言语信手拈来，靳寒不接茬儿：“我让你起来你起没起？”

    外面雨了，他一汗晾着容易冒。

    裴溪洄侧躺着把手机放在耳朵上，哼哼说：“不冷，我给自己搭了个小窝儿。”

    靳寒脑里立刻浮现小时候他最忙的那几年，经常晚上也不能回家，裴溪洄就在沙发上给自己搭个小狗窝，说只要钻去一个人睡觉也不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