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实就摆在前，他连一句委屈都不敢抱怨。

    他哭得一哽一哽的，着泪连连，就差发毒誓保证。

    -小洄，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害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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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醒来觉浑都被火烤着似的，被窝里全是冷汗，拿温度计一量，39度多。

    “不见面就不见面，怎么连声音都不给我听了啊……”

    一个故事没讲完裴溪洄就受不了了。

    他把故事书阖上，抱着手机哑声问：“哥，你说句话好不好？求求你理我一……”

    -那天晚上你不肯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我连该把你关在哪儿都想好了。

    他撑着爬起来找了片药吃，又把手机充上电，这才收到靳寒昨晚发给他的延迟消息。

    然而一秒，语音被“嘟”地一声挂断。

会儿哥哥的声音。

    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他一整晚睡睡醒醒地了好多噩梦。

    裴溪洄无措地睁大睛，半句话还卡在咙里没能说去，不敢相信哥哥就这么挂了。

    -你总说你知错了，可我看你本什么都不知，也不会改。

    靳寒终于开，声音冰冷不带一丝绪：“你也知什么都不知的滋味不好受。”

    “我真的知错了，以后再也不会犯了，你别不理我好不好，你一句话都不说我都不知对面是不是你，daddy，求求你，别让我什么都不知……”

    第三天，语音是打通了，可靳寒全程不说一句话。

    -之前就是这样，我了次差，回来你就变得心事重重，我用尽所有办法都撬不开你的嘴，之后不到半个月，在我准备为你过二十三岁生日的时候，你却说要和我分开。

    “知了！我都知了！我会改的！”

    他用力咽了，咙里疼得像被针扎，睛烧得睁不开了，浑没劲儿。

    听筒里只有裴溪洄的声音，带着哭腔的沙哑嗓音在小声念着故事。

    而裴溪洄只能听到他这边的衣声、酒杯碰撞声、掀开毯躺上床的沙沙声，就连以前能明显听到的呼声都变得很轻。

    他只是握着手机愣在原地，直到后背的冷汗都被风透了才钻被里，把自己蜷缩成一团。

    但哥哥不让，他就不敢提想回家。

    第二天靳寒就拒绝了他的语音邀请，直接让他把故事录成音频发过来。

    无家可归的小孩儿总是会在生病时变得异常脆弱，裴溪洄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想家，想哥哥，想家里那张只属于他的小沙发。

    裴溪洄猛地坐起来，用力攥手机，恨不得把听筒扎耳朵里好让声音更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