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哥哥给他发完最后一条消息立刻就赶来了。

    裴溪洄靠着墙到地上，心尖被揪扯得又酸又疼，仿佛变成一只坠落荆棘丛中的鸟，被扎得伤痕累累，却无法挣脱，也不舍得挣脱。

    他给哥哥发了条语音过去：

    “不疼，昨晚很早就睡了。”

    靳寒：“午在我那儿睡那么久，晚上还有觉？”

    “嗯呐，我走的时候偷偷把你的衬衫带走了，有哥的味就睡得好。”

    靳寒的语音里有刹车声，裴溪洄问他：“哥你去了吗？我一会儿还想找你吃早饭呢。”

    “别来，这两天要开研讨会，不在大楼。”

    “嗷，知啦。”

    关上手机，裴溪洄看着脚上的铁链呆怔良久，之后把它解来去洗漱。

    他不是喜为没有到来的灾难提前恐慌的人，他的人生信条一直是活一天就活好一天。

    “大限将至”前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要尽量开心一。

    但看着镜里那张仿佛一夜七次后被榨成人的肾虚脸，他实在是开心不起来。

    他大爷的这黑圈是真实存在的吗？！

    重得像是被人一边打了一拳，任谁看了都知他昨晚本没睡好，什么很早就睡了纯纯是扯淡。

    要不个墨镜门？

    还是脆就说自己昨晚被鬼揍了？

    他正站在镜前急得焦烂额，龙龙端着碗甜粥边吃边跑来。

    想着问问徒弟有没有办法，他转过刚要说话，龙龙一勺粥放嘴里，看到他的一瞬间，连汤带米全了来，整了裴溪洄一脸。

    这好了。

    刚才只是像肾虚男，现在就是个臭要饭的。

    裴溪洄失语了。

    龙龙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