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记经营多年，自也有过灾年囤货的先例，但都只适当囤收，不似今年这般没有限。

    大量囤货，需要大笔银钱，一旦亏损，姜记会遭受重创，很是冒险。

    担当

    姜舒虽光独到有行商天赋，但毕竟年轻，众掌柜心有忐忑。

    营商多年的姜父，素来以稳为主，而姜舒此举过于大胆，姜父沉思了好一会儿。

    “听王妃的。”最终，姜父还是选择相信姜舒。

    退一万步讲，今年一切如常，囤的货最多也就是低价售，算起来也不会亏的太厉害。

    反之若真如姜舒所预测那般，那姜记必定大赚，成为上京商号之首。

    这是一场豪赌。

    众掌柜心有担虑，但两位东家都已拿定主意，他们也只能照。

    去岁各地丰收，余存颇丰。但近来朝廷大肆筹粮，使得上京各大粮铺销售一空，粮价隐有上涨之势。

    四月十六，周泊序押着第二批钱粮发。

    此去端州路途遥远，往返需得月余。

    而他和郁澜大婚，也只剩一个多月。

    临行前一日，郁澜同周泊序在公主府见了一面。

    “你要快些回来，平安回来。”郁澜哽声嘱咐。

    她没有离开过上京，不知外面天地是何模样，但也知此去危险重重。

    山匪盗，意外人为，总归此行不会平静无波。

    周泊序伸手将她拥怀中，缓声：“别担心，只是押送钱粮，没你想的那般危险，我一定会在大婚前回来。”

    “嗯。”郁澜回揽住周泊序的腰，眸眶。

    她虽担忧不舍，却也明白这是不可推卸的责任。

    “等我。”

    周泊序留的这两个字，成了郁澜的日日盼望。

    周泊序走后，礼开始筹备大婚。

    因端州大灾，百姓遭难，国库支庞大，原定盛办的婚礼改为简办。

    郁澜对此并不在意，只盼望周泊序能如期平安归来。

    四月二十，城北李府夜里失火，府中上烧了个净，无一活。

    这本是一桩大事，但所有人的心思都放在端州上，因此没有引起多大轰动。衙门查验过后没有发现蹊跷，以不慎失火草草结案。

    夜，李旭在城外与家人告别，目睹着家人坐上车离去。

    夜沉，车很快便没了踪影。

    李旭沉重转，跟着追云回了城西巷院，着手收集曹骞党羽罪证。

    白日的上京依旧闹繁荣，端州大灾成了百姓茶余饭后的唏嘘谈资。

    既为端州百姓悲叹，也为自己居于上京到庆幸，最后赞颂太仁明，亲临端州赈灾，是大昭百姓之福。

    四月二十五，沈泽押送第三批钱粮离京时，朝廷又收到了急报。

    端州已起疫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