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众人的面，沈清容面红一阵白一阵，屈辱极了。

壮举，已成了人人称颂的传奇。

    曾经的姑嫂，一个坐着，一个跪着。厅中人都小心翼翼地注视着姜舒，大气都不敢。

    搁酒杯开始用菜时，姜舒瞧见面前的鱼，意识皱了皱眉。

    第一次见姜舒，众人都吃不准她的脾，不敢贸然。

    陆夫人大松气，挤笑脸招呼众人吃菜。

    和安城有阶品的官眷都来了，本该是受人艳羡恭贺的荣耀时刻，却在此时丢脸，气的陆夫人咬碎了牙，无比后悔没将沈清容这祸害关起来。

    没人为沈清容说话，一来并不好，二来怕祸连己。

    “菜要凉了，大家快吃吧。”姜舒缓声开，将此事揭过。

    姜舒想都不用想，便知沈清容打的什么主意。不过是借失言之名，提醒众人她曾经的份，让她难堪罢了。

    “祸从，陆少夫人可要谨言慎行，莫损了陆家声誉。”

    她并非要同沈清容计较这一言之失，而是想借此敲打陆家。

    是荣是过，全在帝王一念之间。

    苏柔低声吩咐婢女，撤走了姜舒面前的鱼。

    便是再远离上京，陆家也是大昭臣，皇室能予以陆家无上尊荣，也能治陆家的罪。

    可陆夫人将话说到这份上，姜舒又未有饶恕揭过之意，也无人为她求……沈清容没有退路，只能咬牙请罪。

    便是贵，品不够也依然上不得台面，不该来丢人现。

    “请王妃恕罪。”沈清容跪在地上，低垂着绞双手，只觉众人讥嘲的神如芒刺一般，扎她的后背。

    厅中气氛沉寂压抑，陆夫人张的手心微微冒汗。

    心中对姜舒怨恨，又多了一分。

    姜舒此话是在警醒陆夫人，沈清容犯了错，陆家也要连罪。

    这事儿往小了说，的确是一时失言不值一提，可若往大了说，那就是无遮拦对王妃不敬。

    重新坐回席上，沈清容只觉羞辱难当，恼恨的止不住微微发抖。

    陆明娴和苏柔谨慎观察着姜舒的神，不知如何是好。

    姜舒瞥了苏柔一，眸光微闪。

    “海鱼再不同，也终究是鱼，王妃不喜便让厨房不可再。”

    沈清容愤怒的瞪着苏柔，却不敢发作。

    “还不快向王妃请罪。”陆夫人扭狠瞪沈清容，起跟着赔罪。

    陆夫人等人也被姜舒的话惊震到。

    姜舒不轻不重的：“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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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这宴说是接风宴，实则也是陆家的封侯宴。

    姜舒不吃鱼事小，沈清容失言事大。

    沈清容见了惊声懊悔：“哎呀，忘了大嫂……王妃不喜吃鱼。不过这是海鱼，味与河鱼湖鱼不同，王妃或许喜也不一定。”

    苏柔此举，既是向她示好，也是在暗讽沈清容。

    份压死人，从前她瞧不上姜舒商之女的，总是趾气昂没有半分敬意。如今姜舒着璟王妃的份，沈清容再不甘不愿，也只能屈膝低。

    杏眸淡睨着惶然无措的沈清容，姜舒面无波的开：“无妨，只要陆少夫人担得起责便行。”

    担责？担什么责？她都已经说了‘王妃莫怪’，姜舒还敢计较？不怕落个心狭隘的名声吗？

    沈清容满脸惊惶，一副不小心说错了话很是愧疚的模样，歉声：“王妃莫怪，我只是一时失言。”

    “胡言什么！”陆夫人赶忙呵斥。

    姜舒是了皇室玉牒的璟王妃，对她不敬，就是藐视皇威！

    同时，她们心里也清楚，沈清容不是失言，是故意让姜舒难堪。

    姜舒笑着回应，从容自若游刃有余。

    陆夫人狠了狠心，要开请姜舒责罚沈清容时，姜舒说话了。

    失言？

    旁人不知姜舒和沈清容的纠怨，但陆家人却是心知肚明，当便也明白姜舒为何如此。

    因着沈清容的话，宴厅里的气氛霎时凝住。

    “是。”婢女应声，端着鱼退。

    “是，谨记王妃训诫。”陆夫人同沈清容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