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昭睛：“……他还躺多久啊？”

    “过不了今年了，我想在他醒着的那天结婚……不过也不是每个人死前都会回光返照，很难说他醒不醒。”

    斯昭心里希望掉算了，少受苦，姥爷也这么想，可手有公司就连死的时间都要算计价，还是米虫好。

    斯昭问：“那真的请连天雪来吗？”

    斯和说：“你想请的话就请。”但其实连天雪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收不收请柬都来去自如。

    斯昭犹豫了很久，最后说请吧。

    万一是自己不想要的故事走向，见一面少一面，最后一面在正式场合，天雪哥也许不会说太难听的话，还能随笔份钱。

    他想着想着困了，想起午连天雪讲 ppt ，修的手指指着屏幕，要他看状图。李觅的 ppt 上有一个错别字，他忘记和李觅说了。

    12月的第一个星期五，叶国霆去世了，是凌晨走的。远景动力集团的价应声跌，连带着产业链上游的连氏集团价也现波动。好在叶国霆病重已久，公司早就好了继任计划，当天午便公布了新的领导董事，也及时发了合作状况相关的公告。

    隔天早上殡，连天雪作为晚辈及合作伙伴也席了葬礼。

    斯昭了银扣的黑八角帽，他的发原先要更棕一些，现在洗了亚麻的褪，压在帽檐，还是被风动了。他畏冷地将尖缩在灰的领围脖里，脸上没什么血，像黑胶唱片中心那白。

    兄弟俩的母亲是叶董事的独女，妻独女已逝，叶国霆的葬礼便是由他侄主持。亲戚们念些悼词，有哭的，有面无表的，斯和讲到一半斯昭就跑掉了，不想上台。

    报纸免不了要写，顽劣难训的小孙连外公葬礼都不肯好好参加，半路跑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