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天雪撩开衬衫摆给表弟看腹上的伤痕。“你想取代我的位置，至少得到这样吧？”冰冷的匕首贴在连天意的肚上，“我帮人帮到底也行。”

    他讲这个故事给斯昭的时候，是因为斯昭烧不退噩梦不断，躺在医院离不开人，晚上吓得要牵他手睡觉。一会儿叫妈妈，一会儿叫爸爸，还喊他哥哥。

    这其实是个励志故事，但斯昭没理解。

    你看，那个绿衣屠夫作案十二起，偏偏在这回被警察抓住；当天屠夫要理三个人，前两个都没活来，偏偏到他时警察赶到了；他都散来了，偏偏刚好有对专业医生，活来了。

    太幸运了，这都不死，说明他命不该绝。连天雪于是意识到：这个世界可能是绕着他转的。

    “世界是绕着我转的，你和我站一边，世界自然也围着你转了。”连天雪都这么明白地告诉斯昭了，斯昭偏偏要把手环摘了，不跟他站一边。

    他到失望，他宁愿不认识斯昭。

    斯昭是被司机等人抓回来的，门上了锁，抓回来又没人理他，他一个人躺在沙发上就睡着了。窗帘没拉遮光的那层，阿姨看他睡过去，到满屋黑来也没开灯，班走了。

    他睡够了迷迷瞪瞪睁开，屋里实在有够暗，只有落地窗外的路灯透过薄纱窗帘投来光亮。他看到有个人站在自己前，吓得从沙发跌来。

    “吓死我了！”斯昭尖叫一声，看不清脸，但能认是连天雪，于是把沙发上的抱枕丢到他上，“，离我远！”

    连天雪坐到沙发上，问他：“手环呢？”

    斯昭大叫：“锯开了！你个王八，你一直监视我，死变态！”他要站起来，又被连天雪摁，跪坐到地上，万分委屈。“你一直骗我，你本没想放过我家！”他越说越想哭，“你想把我哥撞死，你也没把我当弟弟……你当我是什么？你当我是个玩对不对？”

    连天雪不说话。

    斯昭掉泪了，他很想气势汹汹地大吵一架，可连天雪不说话，搞得他像在唱独角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