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新婚夫妇就这样站在民政局门，了对方沟通件中的好友列表。然而这还没有结束，司明明异常，主动邀请苏景秋：“来我家里坐坐？认认门？”

    “你不吗？”他

    正在生气，看到司明明的消息，她说：“聂女士，冷静。”

    司明明那件防晒衣的拉链拉到最上方，刚好盖住了她的鼻，所以她对他于礼貌的微笑并没被他看见。

    这样想着，就上了司明明的车。

    “你还年轻，你本不懂，婚要跟你爸那样的老实人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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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一个冷静的沉默的女人突然变得，这事就显得怪异。可她遮得严严实实，苏景秋无法窥得她任何想法，只是突然冒了一个念：这莫不是什么杀猪盘吧？

    最先冒的念就是家暴。那男人上的纹，多少与常人不同。聂如霜还记得司明明的同龄人，有几个不好好上学，在上刺了“忍”字或“义”字，每天喝酒打架，被学校开除，最后去工读学校混日。那小伙虽说有正经学历，家境尚可，但那胳膊上的大片纹总是不简单。好则好矣，朝女儿挥个拳，女儿也是受不住的。此刻的聂如霜本不知她的女儿在地铁上生擒别人命的壮举，也忘记她女儿打小就不怕任何人，就连那些小混混见她都绕着走。

    …

    转念一想，刚结婚转就离，又要被人说三四。总之怎样都不行。

    聂如霜气得叉腰，社团的人叫她参加活动她都不肯去，只想好好跟自己女儿说说，让她掉去民政局，现场预约一个离婚号。

    像当年司明明带人逃学，聂如霜开着快要报废的车去接，对已发生的事总是很快能想通。兵来将挡来土掩吧。这样想着，又扭去排练了。

    其次想到的是经济问题。男人开餐厅和酒吧，都是当很难赚钱的营生，别最后赔个净，掉回去要自己女儿养。

    太陌生了。

    “他会不会打人……

    这世界究竟有多小，每天究竟会发生多少曲折离奇的故事，又有多少人其中不由己，苏景秋见识到了。

    司明明猜到自己的妈妈自洽了，转看着苏景秋。这男的真是好，这么闷的天气，别人脸上泛着油光，他却清。苏景秋多少有经验，见司明明转向他，就知她那个被墨镜遮住的睛在盯着他。

    这样周到，苏景秋不能拒绝，也拿手机说：“我扫你。”

    “你看什么？”他问。并没有新婚丈夫应该有的好态度，反倒带着一些傲慢，像他惯有的表一样。

    民政局门的他们像两个怪人，一个从到脚武装，一个坏心袒无疑。彼此看看，怎么都不觉得对方是自己的丈夫或妻，倒像哪里捡来的讨债鬼。

    他心中因此震颤，又觉得自己命不至此。那司明明，或是司明月的家里总不会有吃人的怪，他又行得端坐得正，不怕横空世一个仙人来。

    聂如霜悔不当初，自己一时玩心大起为女儿找了一个上等“男”，并没想到女儿会当真领了证。作为一个稍显幼稚的母亲，绪忽明忽暗，心忽上忽，想象力翩然飞舞，女儿婚后的糟糕生活一瞬间都被她想象了来。

    “我让你玩一玩，没让你跟他结婚！”

司明明觉得应该通知家人一声，于是将自己的结婚证拍给了宣传委员聂如霜。不意外，她等到了聂如霜的炮轰。

    人刚坐好，就察觉到副驾的椅似乎不稳，他的那个小小的地盘，僵地待着。苏景秋仔细回忆母亲王庆芳女士发来的自己的发妻的资料：名企中层领导，年薪两百余万。想起这一层，才意识到：旁边聚会神开车的人，是郑良的同事。

    司明明虽然话少，但破冰其实有一手。率先拿自己的手机说：“加个好友吧，我扫你还是你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