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故事（九）

    司明明没回他。

    他在顾峻川家里的床上辗转反侧，他的良心受到了谴责。我或许真的不一个好的人，他想。司明明该多难过。

    ……

    她学会了！

    当她结束了已经晨曦初，苏景秋那条对不起真的，她能受到，于是回复：“我也对不起。正式离婚那天我请你吃顿饭，请别介意我说的话。”

    苏景秋当然不许她走，他拦在她面前，她向左他就向右、她向右他就向左，总之将她拦个严严实实。司明明后退一步，训斥他：“你给我起开！”

    “我要离婚了。”苏景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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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每说一句话都像掷一镖，镖镖扎在苏景秋心房上。苏景秋甚至想将这个世界砸个稀烂，但他忍住了。

    她想回到自己家，但她的小区被封了。想去聂如霜家里，又怕聂如霜问东问西担心不已。最后决定先线上预约离婚，也不去问苏景秋哪一天方便，就约了最近的那一天，发给苏景秋对他说：“就这天！带着你的协议！”

上对你不忠！你吗？”

    司明明也察觉到痛快，原来吵架是这样的，大家都不需要理，因为理会被嗤之以鼻，会被诟病没有。不哭就是不喜，不闹就是没有走心里，没有绪的跌宕起伏就是没有投！所以吵架要说尽伤人的话，所以分手了离婚了要将别人撕扯粉碎，这样才能证明刻骨！

    原来尖刻是这么有用的武。

    “我再说一次，不要。”顾峻川打断他：“说狠话能让你成为大丈夫吗？”

    “离成功再说。”顾峻川说：“像我当年一样，拿到那个本再说。不然你就是在。”

    “你是很好的人。”司明明补充了一句。

    离婚的日都定了，这好了，要离婚了。他漫无目的在街上走，最后决定去顾峻川家里窝几天。

    “我肯定离。我打定主意了要离婚。”苏景秋说：“男汉大丈夫，说去的话就是泼去的。”

    “让你成为大丈夫的是你响当当的人品。”

    “你说你后悔跟我结婚，就在刚刚，我也后悔了，彻底后悔。我以为你跟别人不一样，我以为你能明白，我正经历我自己人生的低谷，我在抗衡我的工作、压力，我以为你是我的伴侣，我们会彼此理解搀扶走过这段岁月。可你满脑都只是我对你不忠、我不尊重你、我不你，你让我觉得我过去付的每一次真心，都喂狗了！”

    好人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她睡不着，但也没看手机。更半夜，她在打坐。她的思绪从来没这么过，跟苏景秋吵完那一架，真是走了她所有的力气。

    她伸手指着苏景秋：“我从结婚第一天开始，就好了离婚的准备！”

    实在睡不着，给司明明发了一条消息：“对不起。”

    ……

    她又看了苏景秋一，转回到房间。

    顾峻川见他那落狗一样的可怜样，一时之间真的有些同。将他请门，还为他奉上一杯茶。

    苏景秋一时之间无言以对，他从来没这么难受过。但他又什么都说不来，大概因为跟司明明把狠话都说尽了。现在开始后悔。他不该那样说的，他都没那样跟别人撕破脸过，怎么就能对司明明那样的狠手呢？

    司明明的镖扔完了，她的还在抖着，她觉自己今天习得了一样了不起的技能。她开始后悔学会太晚，在以往每一次别人这样指责她的时候都该以这样的姿态捍卫自己。

    然后拉着箱准备去住酒店。

    “你别走！我走！”苏景秋一推门就去了，几秒后又推门回来了：“最近室盗窃猖獗，你不要走！”这真走了。

    司明明迷茫了，她说不清是自己有问题还是别人有问题。他们产品写代码，就那一代码，有问题就修代码，时间金钱充裕就迭代，原来也是这样的吗？要被写成一程序，人不能有差异，不然就要被新的产品替换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