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舟陪在病床前，握着他的手一刻都不想放。

    她的睛中满是血丝，已是凌晨一，台风过境后，风力慢慢减弱。

    程鸿渐像是陷噩梦，整个人剧烈的挣扎起来，周舟连忙住他的手，不让挂瓶的针被拽来。

    “学！学！”她唤了唤，另一只手拂去他额的汗珠，心又心疼。

    他被送到医院后，周舟才知他之前救人，有些呛，那里有大量的细菌侵了他的肺，而他拖着那只骨折的小，还来来回回的走，况并不乐观。

    “学唉……”一向不表真实绪，只会用笑来掩盖的周舟，低哑得吐这二字，语气中都是酸楚。

    看着程鸿渐睡梦中还皱着眉，周舟忍不住抬手摸了摸，企图抚平。

    靠着发烧的人边，周舟的轻轻搭在程鸿渐的耳边，把一直压抑在心中的话，在失而复得的大落差后把这些话全都说来。

    “学啊，我不是个好人，我受了伤就把自己锁了起来，把自己受过的苦都毫不犹豫得丢给你，我不是个好人，我没有你的正直，也没有你的追求，我成为不了伟大的人，我只是街最普通最平凡的那一个，甚至我比别人更怯懦，更无耻，更弱，更自私……”

    “我不是个好人，我轻易地介你的人生，把你的生活搞得七八糟，还不知悔改到自欺欺人，学，你其实特别特别好，好到让我自惭形愧，可我又不想放手，我想我会学着，学着像你一样，成为一个很好很好的人。我会努力的，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不要在中途把我抛，我们说好了……”

    蜉蝣1

    程鸿渐的烧退去后，他老是倚在床上看着窗外发呆，周围医生护士都没能让他有所反应，只有周舟坐在他旁边轻轻唤了一句，才会回过，很勉得笑了笑。

    程鸿渐可见得更加沉默。

    周舟没办法，只能让周二和他视频，周二小甜心，又又甜，让程鸿渐的脸上有了难见的笑意。

    台风过后，云仙县一篇狼藉。

    程鸿渐只问了一句，“师母什么时候会到？”

    赵泉还在外面主持大局，间隙给周舟送了消息，周舟帮他被打上石膏的，“已经到了，可你还不能去，你太虚弱了。”

    “乖乖。”程鸿渐看着她，目光中有些哀求，他消瘦了一，苍白，那双眸中的光也渐渐湮灭。

    周舟咬着牙别过脸去，“我知你的心，我明白，可我不能不顾医嘱，亲的，你放心，我师父会照顾好刘夫人的，等过几天，你再好一，我就推你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