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暗暗叹了气。他们俩相的时间太短，他的记忆还停留在庄木雨只到他腰间，背着笨重的大书包抱怨学校功课多的年纪，没想到再见面，当初无忧无虑的小孩，竟然已经成了和他一般的大小伙，他是既慨又伤怀，近乡怯大概就是这觉，他看得来，庄木雨大概也抱有同样的心。

    “那更惨，每次你都把我挤到贴墙上去了，还不如摔床呢。”庄木雨撇撇嘴，和庄文涵有七八分相似的眉却弯起来。

    是和在人间全然不同的生活，白日闹鲜活，夜里安宁清净，小雨似乎很喜，所以他也很喜。

    在别人中可靠可信的“大家”，这会儿正魂不守舍，连万籁俱静，夜沉降之后，还在床上翻来去难以睡。

    “那你倒是自己睡啊，都上小学了还不敢自己住一个房间，非赖着要和爸爸睡，丢人。”庄文涵说着，看他发在枕上蹭得糟糟的，顺手就想胡噜一把，手掌却直直穿了过去，他和庄木雨同时一愣。

    也因此，他每每想多问一句，都一而再再而三地犹豫，生怕孩觉得自己得太多，最后想问的总是问不，只能遮遮掩掩地从别人嘴里打听，阿谷是他的第一人选，小娃娃泽婴和会说话的小猫瑞三是次选，这三个小家伙都嘴松好忽悠，哄两就什么都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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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庄木雨笑意一敛，缓缓躺回去，闭上睛，“爸爸，晚安。”

    “晚安。”

    月光静谧，绒绒的大小家伙们在池边睡了一片，这几天渐渐凉了，泽婴就赖着不肯跟谷岁在屋里睡，死活要睡在弥弥迩的肚里，说那样最和舒服，庄文涵路过时还见他和瑞三一起你抱我我抱你睡得呼呼响，纯把大橘猫的肚当恒温床垫。

    庄文涵似乎也回想起来那儿窘事，面上笑意更：“后来不是让你睡靠墙那边了嘛。”

    “……快睡觉吧，再不睡天都亮了。”庄文涵若无其事地收回了手。

    不知是因为这么久以来养成的生钟，还是因为边有可以依赖的老爹在，庄木雨竟然真的渐渐有了睡意，很快，庄文涵便能听到他呼均匀，趁着庄木雨睡熟后，他悄然离开了小木屋，循着白天的记忆，往瀑布那走去。

    庄木雨闻言又翻了个，这才看到他老爹坐在另一张床上笑的，笑得他莫名有不好意思。

    “怎么了，床板上有豌豆啊？”

    “你小时候睡觉可老实了，沾枕就睡，不像别人家小孩儿要哄半天。”

    庄木雨一骨碌翻坐起来：“爸你还说呢，你睡得比我还快，睡熟了还踢人，我都被你踹床好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