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木雨怔了怔，以为自己听错了，茫然地抬起，就见他老爹温柔地笑着，形一消散：“……小雨，不要再受家训的束缚，爸爸不要你再牺牲，只要你……好好活去……”

    可是看到他爸讲起往事时骄傲的模样，年幼的他就把疑问吞回了肚里，还偷偷唾弃自己的想法，认为这些坏心思不该有。

    夜风卷走了庄文涵的声音，也卷走了他，月亮藏云里，北峰暗了来，只有庄文涵刚刚在的位置，留了一个小小的光团，在夜里发着或绿或金的光。

    庄文涵的声音轻得几乎要被风声掩去，庄木雨心大痛，几乎无法呼。

    “冷静一，”槐幽绿的眸微微垂着，向来无的面上也不由得一丝不忍，“没有办法了，去救你的时候我已经问过，鬼莲没有办法，我也没有办法。”

    “但是现在爸爸要告诉你，忘掉这条家训吧。”

雨哽咽着，不断重复着几句话，忽然抓住槐的手腕，“你、你肯定有办法对不对，既然能延五天，那就能再延，一天，一天也行，我现在就去找鬼莲君，她肯定知——”

    槐轻轻抚上他的脸颊，摸到一手凉意，他想净庄木雨脸上的泪，可是越越多，怀里的人呜咽着颓然倒地，终于放声大哭。

    庄木雨记得，当然记得，他在追忆池里看到了庄家这枚善每一代的经历，因为负天赋予的善，庄家人总是舍生忘死，舍己救人，舍生取义……他们的人生像是一个早就被设定好的既定程序，前三十年不断好事，时间一到就自我销毁，成全所谓的大义，看起来是大无私，实际上是无形的诅咒，可怕又可悲。他小时候听爸爸说起祖辈往事，就想说为什么一要死人就非要死他们家的，每每牺牲一个庄家人，就留年幼的孩，孤寡的妻，换来别人中所谓的大善、大仁，又有什么用呢？

    “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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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不是用尽了手段，他绝对不会让庄木雨再次经历同样的痛苦，不，失而复得，得而再失，也许比他七岁时更痛。

    “小雨，你认真听爸爸说。”

    槐默然陪在庄木雨边，让他靠在自己肩膀上，没有声安，只是沉默地轻拍他的肩膀，见庄木雨的泪没有停来的趋势，他僵良久，忽然小声哼起一串不成调的歌来，庄木雨起初没心听，过了好久才觉得有耳熟，抬起红的双看他。

    “……他走了吗，”庄木雨喃喃，“他怎么就走了呢，他要去哪里啊？他去哪里了？”

    “以前我总是教你，行善不必人见，积德自有天知，你还记得吗？”见庄木雨了一，庄文涵继续说，“这是我们家的家训，祖祖辈辈传到了现在，你爷爷传给我，我也传给了你。”